小漁村,還和以前一樣,平靜,祥和。
齊老漢的女兒今年二十三,是村裡的大美人,也就是村花。但這位大美人可不同,她不願意嫁在這個窮鄉僻壤,她聽人說,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她沒有去過,因為她爹希望她能夠嫁在本村,這可是齊老漢的獨生女,那是可是掌上明珠,怎麼可能嫁到那麼遠的城裡。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茅草窩。
水妙今年十五,春心萌動,但見了這位村裡的大美人,也是臉紅的像個紅蘋果。如果不是因為金香玉要比這位村裡的大美人更加漂亮,估計水妙都能流口水。但金香玉的美不同,精緻的五官,氣質脫俗,不怒而威,雖然漂亮,但不會有人會對她產生絲毫的邪念。
因為他不知道,他的姐姐金香玉,是天下唯一的信仰,神,天下唯一的女神。
齊老漢的女兒齊舒蘭閒庭信步的走著,對這個生她養她的小山村似乎很是鄙夷,看見水妙迎面走來,還時不時的瞟她一眼,厭惡的說:“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小鱉犢子,一輩子都沒出息的窮光蛋。”
水妙被突如其來的謾罵嚇了一跳,不由得怒從中來,但罵人肯定是罵不過她的,齊舒蘭可是出了名的罵街狂,和她對罵那是自取其辱,水妙眼珠子一轉,嬉皮笑臉道:“齊姐姐,你看這話說的,我有沒有出息,是不是窮光蛋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你不看我,你怎麼知道我看你,你是對我有意思了?那就很抱歉了,我還太小,你不會連我這麼小的都打主意吧,我好害怕。”說著,水妙還故意做了個驚恐的樣子,咬著手指甲,一副即將要受到迫害的樣子。
這一下可把齊舒蘭氣壞了,要是遇到成年人那還可以還擊說他是老光棍,對一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小夥子,真找不出什麼懟回去的話。而且水妙雖然在小漁村也有些年頭了,但一直都不怎麼跟村裡人接觸,對他也不是很瞭解。於是氣急敗壞的跺著腳:“你這個小鱉犢子,小癟三,就知道你嘴厲害,再厲害也是個窮光蛋。沒什麼本事,就待在這破村子裡。”
水妙翻了翻白眼,說:“你不窮,你有錢,你有本事,還不是和我一樣待在這破村子裡?切,還以為自己真是金鳳凰了。”
齊舒蘭的眼淚譁一下就流了出來,衝了過去,一巴掌打在水妙的臉上,打的脆響。
“我——”水妙捂著臉,真是一言不合就捱打啊,他剛想再罵兩句,就看見齊舒蘭搖搖晃晃的沿著田埂邊跑,一個踉蹌掉進了田裡,渾身都粘了是泥。
水妙也覺得她怪可憐的,沒跟她再計較,向飛雲門走去。
飛雲門內,只有兩三個弟子還在練武,張平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其實農村人的生活很單調,在陀羅國這樣常年處於戰爭環境下的國家,還能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小漁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對於戰爭所帶來的痛苦,在整個小漁村裡,沒有人再比水妙更加了解了,身為王族,國破既是家亡,曾經錦衣玉食,他根本無法想像,自己有一天會來到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小山村裡,過上平淡無奇的生活。但他知道,他總有一天要離開的,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的兇險。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從前是年紀小,沒什麼本事,不敢往外跑,現在長大了,多少有些能耐和自我保護的能力。
是時候該走了!
他今天過來,也是為了向張平和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們辭行的。
此時,一個寸頭,精瘦,和水妙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跑了過來,笑臉盈盈的說:“金師弟,怎麼那麼長時間不見了?”
是二蛋子,剛來的時候二蛋子老欺負水妙,後來水妙實力突飛猛進,二蛋子一直就停在聚氣凝鴻,也沒什麼長進。這也難怪,這窮鄉僻壤的,沒有自然礦石作為修煉資源,想要靠自身汲取自然界的自然之力,是很困難的。但不管怎麼說,七八年的師兄弟,有過歡笑,有過淚水,也是值得了。水妙這幾天一直都在練燕傳傳給他的震魂術第一式,如今已經小有成就,其實他也明白,張平雖然人不錯,但修為太低,也沒什麼可以交給他的真本事。
水妙說道:“師父呢?”
二蛋子說:“師父前幾天去了趟城裡,估計今天也該回來了,你找他傻事兒?”二蛋子狐疑的打量了下水妙,發現水妙的表情很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水妙有些不捨的對二蛋子說:“二師兄,雖說平日裡我老欺負你,但也就我們兩師兄弟感情好一些,我也不瞞你,我要走了,來向師父辭行。”
“走!”二蛋子不禁眼眶有些溼潤,畢竟那麼多年感情了,而且水妙雖說老欺負他,但也是因為一開始自己就欺負水妙不是?後來人家厲害了,把場子找回來了。但水妙做事也不過分,也就是端茶倒水,幫洗幾件衣服。而且人家水妙還經常跟自己家收玉米、稻子什麼的,也算不錯了。二蛋子說:“你要走,為什麼要走?”
水妙說:“我姐姐去了城裡做生意,我想我也大了,該去幫幫她了。”其實水妙明白,金香玉根本不是什麼生意人,他又不是傻子,哪有生意人會忙的把自己的弟弟送到這麼一個小山村裡,要麼是金香玉在外面有仇人,不敢把他養在自己家裡,要麼,就是金香玉不簡單,但他總要找到金香玉問個明白。
他總覺得,金香玉那一次的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
二蛋子點了點頭,說:“你要去城裡了啊,聽說城裡可好玩兒了,我也想去,我媽不讓。”說著,還挺委屈的撇了撇嘴。
水妙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小漁村沒有什麼不好的,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水妙這倒不是誆他,而是以自己的親身經歷作為出發點說的,跟著金婆婆這一路走來,發生了多少事情,死去了多少人。
二蛋子又和水妙談了幾句,就看見曹龍進來了,陰沉著臉,滿臉殺意。
殺意!
水妙的心“咯噔”一下,為什麼會有殺意?那種氣息,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心情不好,但水妙是見過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的。無論是秦淼峰,還是辛猿意,他們都是手上沾滿鮮血,殺人不眨眼的人。
“大師兄,你回來了!”二蛋子喊了聲曹龍,但曹龍沒有理他,而是直接衝進了張平的房間,裡面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
所有師兄弟跑了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只見曹龍瘋了一樣將張平房間裡的東西都翻了個遍,由其是床板,被砸的七零八落。
“沒有,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曹龍瘋狂的翻找著,“不會的,為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