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劍冢,周念雖早已知道那裡的慘破樣子,但臉上還得故作震驚,以免引人懷疑。
“這……這便是劍冢?”
瞳孔赫然放大,語氣又驚又惱,周唸的演技真是堪稱一流。
甘子墨苦笑一聲,旋即幽幽哀嘆,“唉,讓大師見笑了,這正是我們神兵營的劍冢。”
“咋成這個熊樣了?”周念加重了語氣,嗓門比之前還大。
甘子墨心說,“劍冢都被毀了,不這樣還能哪樣?”
可他萬不敢用這種語氣跟周念說話,遲疑了幾秒,鄭重言道,“大師,眼下咱還是別管劍冢到底啥樣了,您還是快看看那些傷痕吧,看有沒有頭緒。”
“哦。”嘟囔一聲,周念不再裝了,邁動腳步在劍冢周圍來回轉悠了半天,實際上也就是走個簡單的過場,很快便回到了甘子墨面前。
“大師,怎麼樣了?”甘子墨一臉著急,湊上前來問道。
“嗯……”拉了個長音,周念早知端倪卻故作老成,擺出了一副經過深思熟慮的樣子來,“甘掌門,劍冢我已經看過了,的確有些貓膩。”
“什麼貓膩?”
“據我推斷,破壞劍冢的兵器應該有兩種,一種是刀,另一種則是劍,兩種兵器是分步發動攻擊的,先是劍冢入口被刀破壞,然後是劍冢內部被劍斬毀。”
“刀?劍?”甘子墨可就嘀咕上了,眉頭緊皺認真沉思,可琢磨了半天卻毫無頭緒,索性繼續問道,“大師,您說劍冢是被刀劍所傷,但不知是何種刀劍,能具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甘子墨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對劍冢的牢固有著極大的信心,畢竟這是200多年前由古陽大師親自督造完成的,石材選用的都是水之城裡極其珍貴的硬石,堅不可摧,固若金湯,尋常刀劍傷它不得,要想徹底破壞它,除非用得是那些極其鋒利而又十分罕見的上古神兵!
“這個嘛……”周念搖了搖頭,自然不會透露有關“殘日”和“猩月”的秘密,“抱歉甘掌門,我只發現了刀傷和劍傷,至於具體的兵器名字,連我也未曾知曉。”
“哦,這樣啊……”甘子墨聽聞默默低頭,心中更是大失所望。
就在甘子墨暗自神傷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名女弟子忽然朝他這裡走了過來,抱拳稟告道,“啟稟師傅,王先生來了。”
“哦?”甘子墨一愣,渾濁的老眼用力眨了眨,似是想起了某件事,趕緊催促道,“快請他過來。”
“是。”
女弟子抱拳拱手,欠身而退。
不大會兒的功夫,女弟子口中的“王先生”終於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哈哈,甘老哥,多日不見,老弟我甚是想念吶。”
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周念猛然抬頭一瞧,那熟悉的身影,滿臉的麻子,一笑都包不住嘴的磕磣模樣,不是王豁子又是何人?
“哈?怎麼是他?”
心中嘀咕一聲,周念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卻見對面的王豁子目光急速一轉,就跟老鷹發現小雞仔似的,眼裡赫然爆射出一道精光!
“哎呀,這……這不是大師麼?您也在這裡?”
身旁的甘子墨好奇,“大師,您跟王老弟認識?”
“唉……”
周念一臉苦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忽然有些頭疼。
王豁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眼睛死盯著周念可就拔不出來了,就跟見到寶似的,直接把甘子墨晾了一干淨!
“大師,大師?你怎麼不搭理我呢?我哪個地方得罪您了?您……您倒是說句話啊。”
周念很想踹他,聲音冷冰冰道,“我說什麼?見到你我飯都吃不下去,你讓我說什麼?”
“啊?”王豁子瞬間被噎,對方這冷聲冷語的樣子,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可他自身也是沒臉沒皮,根本不在乎這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