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都跑了,你又該如何去尋她?”周念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畢竟信誓旦旦誰不會?真要實行起來,未必就那麼容易。
可沒想到甘子墨聽完竟嘿嘿一笑,似是早就成竹在胸,一臉得意地從懷裡掏出來一塊漆黑的小玉片,就跟向周念顯擺似的,“嘿嘿,大師多慮了,只要老夫手握此物,想找她其實並不難。”
“哦?”周念凝眉掃視著甘子墨手裡的那塊小玉片,那玉片只有兩根拇指那麼大,呈長方體形狀,外端鐫刻著晦澀難懂的符文,中間浮雕出來一隻鳥,雙翅收攏,站立枝頭,好像是一隻烏鴉。
“甘掌門,這是什麼?”抿了抿嘴唇,周念好奇問道。
甘子墨呵呵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反倒賣起了關子,“呵呵,大師莫要著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手掌微微一握,一絲靈氣悄然催動,經手臂蔓延到掌心時,迅速鑽進了手中的玉片。
“嗤……”
靈氣侵入,立刻便與手裡的玉片產生了微弱的共鳴,一縷黑煙忽然從玉片裡冒出來,徐徐上升,逐漸匯聚,少時便在頭頂上方凝化成一隻通體黝黑的烏鴉,呱呱亂叫幾聲,撲騰了幾下翅膀,眨眼便消失無蹤,化為了煙塵。
“哈?這就完了?”周念還沒看盡興,甘子墨搞得那麼神秘就讓他看這個?太寒酸了吧。
甘子墨擺了擺手道,“大師您別急,後面還有呢。”
“後面?”周念嘀咕了一句,心想甘子墨這老小子也不敢對自己撒謊撂屁的,索性就耐心等一等。
大概兩分鐘之後,情況果然發生了變化,一股子黑風忽然順著門縫從外面鑽進來,速度飛快,風中帶沙,挨著門檻的地面突然隆起一個人頭大小的土丘,頂破地磚,筆直衝刺,就跟在土裡疾馳的地鼠一樣,衝到甘子墨等人的近前時,它卻忽然鑽了進去。
“哼,每次來都跟老夫躲貓貓,你倒是換點新鮮的花樣嘛。”冷哼一聲,甘子墨一臉平淡地蔑視著下方,把手裡的小玉片小心收回,聲音淡淡道,“行了,別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啪!”
話音剛落,距離甘子墨正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地磚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猛力頂開,從土裡鑽出來一個黑不溜秋的人腦袋,正一臉堆笑地瞅著眼前的幾人。
周念低頭看著他,光能看到頭,卻看不見身子,脖子以下全部被埋進了土裡,棗核子頭,老鼠眼,臉上灰不拉碴,一臉賊相,嘴裡露出兩個挺大的兔牙,那牙太大了,掰下來畫上么雞扔牌堆裡就它個兒大!
活脫脫一隻成了精的地鼠,常年生活在土裡,都快沒人模樣了。
“嘿嘿,甘掌門,別來無恙啊。”土裡那人朝甘子墨嘿嘿一笑,捱得近了都能聞到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土腥子味。
甘子墨捏著鼻子在眼前扇了扇,顯然也受不了對方身上的氣味,嘟嘟囔囔道,“嚴鼠,你個臭小子多久沒洗澡了?都燻到我了!”
被叫嚴鼠的人聽聞一笑,身體往上抬了抬,終於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嘿嘿,做我們這行的,不能洗澡,一是洗澡傷元氣,再一個,洗澡會消去我們身上的氣味,對於隱藏者來說是個忌諱。”
周念一聽,洗澡還能傷元氣?這什麼邏輯?
懶就懶唄,何必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你可真是怠惰啊!”悵然一聲,甘子墨索性也不管對方的邋遢勁兒了,直接開門見山道,“行了行了,咱還是談買賣吧,現在什麼價位?”
甘子墨顯然是對方那裡的老主顧了,對於規矩和問價全都門清兒。
嚴鼠雙手環胸,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價格嘛……最近漲了,看你是找人還是問秘密了。”
“我找人。”甘子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