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周念倒在舒適的床上,呼呼大睡,睡意正濃,毀了人家的劍冢還能“沒心沒肺”地睡著大頭覺,這心是有多大!
其實劍冢被毀,也不能完全怪他,若不是深困山洞,大石擋路,他又豈會做出破壞人家祖宗基業的事來?
之所以出此下策,全都是那個歹毒的殘魂害的,若不是她堵死洞口造成了劍冢的坍塌,周念何需孤注一擲?
還是那句話,萬事先有因,然後才有果,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啪啪!”
睡得正酣,屋外忽然有人敲門,聲音分外急迫,都快趕上拆門了,顯然就是甘子墨前來試探。
“大師,大師?您在屋裡嗎?您快醒醒,出大事了!”甘子墨一臉著急地站在屋外,雙拳緊握,踱來踱去,還未見到周念就擺出了一副十萬火急的架勢,這精湛的演技,堪稱一流!
“呵……”長長打了個哈欠,周念慢慢從床上走了下來,邊走邊詢問,“誰啊?”
“大師,是我。”
“嘎吱!”
門分左右,周念見到眼前的來人,眉頭不禁皺起,“甘掌門?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哎吆,大師,您還有功夫睡覺呢?出大事了!”甘子墨歪頭瞅了瞅周念身後的被子,不等對方禮讓,主動邁進了屋裡,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大事?”周唸的眉頭越皺越緊,見甘子墨神色不對,臉上的睡意頓時全無,“甘掌門,有什麼事等坐下再說吧。”
甘子墨趕忙擺了擺手,“不坐了,事情緊急,我說完就走。”
“哦?”挑了挑眉,周念見對方神色有些不對勁,索性也不管那些虛頭巴腦的禮儀了,開口直接問道,“甘掌門,到底出什麼大事了?”
“您……您剛才就沒聽到點動靜?”出乎周唸的預料,甘子墨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動靜?什麼動靜?”周念目光凝視著他,心中更是犯起了嘀咕,“這老小子,他到底想說什麼?”
甘子墨聽聞一愣,接著用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剛才那聲音,烏隆烏隆的,都快趕上地裂山崩了,您會聽不著?”
“地裂山崩?”周念遲疑,手指緊抵著下巴。
“您真沒聽到?”甘子墨追問,眉頭越皺越緊。
“甘掌門,你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不妨直言!”周念不耐煩了,眼前甘子墨的行為很是怪異,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讓他很是費解。
“這……”甘子墨可就慌了,對方越是逃避這個問題,就顯得欲蓋彌彰,造成那麼大的動靜都能把豬給吵起來,像周念這種高人素來謹慎,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警惕,他會聽不著?
只有兇手才會假裝聽不著,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惡性,雖看似事不關己,置身事外,但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莫非……他就是兇手?”甘子墨還是有一定的逆向思維的,但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卻趕緊甩了甩頭,顯然不太樂意接受這個事實。
事到如今,甘子墨還是不想承認周念就是那個毀壞劍冢的元兇了,因為對於如此高人,拉攏尚且困難,又怎能與之結下樑子?
內心強掙扎了一下,甘子墨也不想繼續藏著掖著了,索性說出事實,進行第二輪的驗證!
“咳咳……”
乾咳了一聲,甘子墨認真道,“大師,這件事我說出來您可要挺住,其實我們神兵營的劍冢,剛才已經被……”
“啪啪!”
然而他剛要說出真相,偏偏在此時,門口那裡忽然傳來一道更加急促的敲門聲!
甘子墨一愣,被人打斷顯然有些惱火,大聲爆喝道,“誰啊,敲什麼敲,大半夜的催命呢!”
“啊?”門口那人聽聞先是一愣,沉默幾秒,聲音嚇得竟猶如蚊子哼哼,“師……師傅,是我,薛釵。”
“啊?”甘子墨可就僵住了,老臉一紅,分外尷尬。
身旁的周念覺得怪異,忍不住上前開啟了房門,把薛釵請了進來。
“薛姑娘,你找我來,又為何事?”
“我……”薛釵如鯁在喉,話到了嘴邊卻沒敢言語,低頭偷瞄著一旁的甘子墨,實在猜不出對方已經把話說到了哪一步。
她就那麼僵著,也不知甘子墨試探出來沒有,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不停地朝對方遞著眼色。
身旁的甘子墨頓時心領神會,沒有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題,轉而面向了薛釵,淡淡問道,“薛釵,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