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閭假借崔建之名,已經向各方借調糧秣了。
其中就包括了太守府和刺史府,這兩個地方是怎麼都繞不過去的。
就算他們鐵公雞一毛不拔,但他們也該知道。
城裡的人遭了難,但在城外的人卻沒有。
那些個地主鄉紳,可都是富得流油。
李林甫一直不讓潘閭動他們,現在看來是真的明智啊!
縣衙可以直接去徵調,言明秋收之後會還回去。
這城裡的人和城外的人都是有交情的,在各方的調和之下,這第一批糧秣終於是運進來了。
雖然品相不是很好,有的還摻了一些石子,但聊勝於無嗎?
百姓又不挑,能吃進嘴就行。
在這其中啊!潘閭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比如威逼嚇唬了。
有人唱白臉,就得有人唱黑臉,以潘閭的身份怎麼唱也不能唱白臉吧!
這些天,他沒少帶著人在城外轉悠,不到晚上不回山。
腿溜細了不說,腳上也起了幾個大水泡。
那每走一步都疼,路過堯梨亭的時候,潘閭就想歇會討口水喝什麼的?反正都是自己的地方。
就看見一個老農在田邊唉聲嘆氣的,“老人家,你怎麼了?”
“這個世道不好活啊!”
潘閭還以為是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呢?就給了他一袋乾糧和一點錢財。
可這人卻沒有收,“不用了,潘公子還是把這些東西交給有需要的人吧!”
“就算世道不好活,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老人家你可不要尋死啊!”
“潘公子,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今年是個荒年收成不好。”
到是潘閭想歪了,可潘閭不明白,這才開春啊!怎麼就喻示到今年收成不好。
隨即就虛心請教,老農倒也不藏著掖著,“往年這個時候,早就應該下雨了,可現在一滴雨都沒有。”
“開春以來,天氣就越來越熱,這熱得都有點反常。”
“老朽斗膽猜測,今年大旱。”
大旱,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關乎著百姓的生機。
潘閭自然不會相信一人之言,就問了幾個老農,他們年年背朝黃土面朝天,沒人比他們更懂這些。
說得是有些不一樣,但結果都差不多,今年的收成不會好。
真是天災連連,漢王朝能走向末路,跟這也是有關係的。
如果風調雨順,就算貪官橫行,百姓也不會造反的。
潘閭先後經歷過暴雪疫病,這兩者還都有辦法用人力去解決。
但這大旱真就是束手無策了,這已經不是泰安縣一地的事,據潘閭所知周邊的那些郡縣都沒有下過雨。
這場旱情的波及面,非常之廣。
唯一能渡過旱情的方法,就是打井。
可潘閭現在就是說了,得有人信啊!
就算有人信了,誰又有那個閒工夫去打井呢?現在泰安縣的情況都這樣,而且就算打井也不是每次都能打到水的。
這玩應很多時候都是歸功於運氣的,好的事情當然要先可自己來了。
潘閭發動自己手下所有的人,在彪虎寨一帶打井。
挖得是坑坑窪窪啊!花了很長時間才打出一口能用的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