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松好幾次想開口，都拿魚幹壓下去了。
風吹的人耳鬢赤涼，遲想轉臉看他：“你別吃了，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喬松攏緊袋子：“但是，你為什麼會怕期望得不到回應？”
遲想愣了愣，收回視線看著海灘出了會兒神。
“我只是說萬一。”
“……”
喬松皺著眉頭，頗為糾結：“所以你現在是不想確定關系，就想每天在一起心照不宣玩曖昧？”
“不是玩！也不是曖昧，就是……”遲想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我操，你不會知道……”
“我不用配合你假裝還不知道是誰吧？”喬松問。
“哎。”遲想捂著臉笑起來，“我他媽傻了。”
喬松哼笑一聲，又開啟袋子繼續吃起來，“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是gay。”
遲想悶聲樂半天，最後嘆了口氣：“以前沒遇到過多喜歡的男的，也沒遇到能讓我不喜歡男的的女的，這個我自己都沒當回事兒。”
“哦，那陳牧巖怎麼知道你是？”
“他……知道嗎？”
“你不是說他知道你喜歡他了嗎？”
“我只是懷疑。”遲想說，“他親我，可能是開玩笑，也可能只是個試探。”
“靠。”喬松無語：“你這屁也沒個譜啊，那你糾結什麼？而且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進可攻退可守，你不想確定關系你就當他在開玩笑，你想進一步就讓他負責，反正是他親的你。”
遲想：“我他媽糾結的不就是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嗎！所以現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喬松面露不解，“平時你也不這樣啊……”
“好意思說我，你不也磨磨唧唧只敢玩暗戀。”
“我和你能一樣嗎？人家一獨生女，考本地的大學說明她家人不希望她遠嫁，我家還在祖國最南頭，到時候畢業面臨重重壓力最終天各一方何必呢……”
“至少擁有過。”
“吃到嘴的肉掉了更難受，還不如沒吃過。”
“操。”遲想鄙夷道，“什麼破比喻。獨生女都打聽到了，你也挺能的。”
“別扯我。”喬松說，“你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就按兵不動，跟以前一樣。估計你現在這麼一回避，人也沒什麼想法了。”
“……”遲想聞言心髒像被什麼戳了一下，煩躁的緊了緊衣服，“也是，算了，不想了。”
五天時間過得很慢，陳牧巖安靜如雞，遲學長抓心撓肝。
說不想了，但又控制不住瞎琢磨。一開始只是擔心陳牧巖以後對他會更疏遠，那還挺糟心的。後來又想到一個被他忽略了的方向，萬一陳牧巖真的只是開玩笑呢？等自己回去人家女朋友都有了，或者幹脆搬走了……
第三天遲學長終於忍不住，拍了個海鳥抓魚的小影片發給陳牧巖，對面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回了一條語音。
正在熄了燈的民房裡聽同學臥聊的遲想立刻披衣而起，拿著手機出了屋，穿過院子到街門邊點開訊息。
“白鷺園好玩嗎？”陳牧巖嗓音慵懶，聽著像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