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1章 你他媽愛上我了
白鷺園在距離林大四小時車程的鄰省沿海，原身是一個小漁村，是大二下學期設計作業組織外出的探勘基地，時間正是驚蟄過後的一週。
春寒料峭，沒了初吻的遲學長坐在灘塗上方的堤壩上發呆，老師和同學在不遠處分析生態文化公園的綠化思路，他聽不進去，索性等回去看別人的筆記。
喬松拿著一包魚幹過來：“看什麼呢？”
“看鳥。”遲想往前方幹枯的莎草叢裡丟了一顆石子，草叢簌簌而動，但沒有鳥飛出來。
“鳥都不鳥你。”喬松墊了速寫本挨著他坐下，魚幹袋子朝他歪了歪，“魯青說你今天狀態不對，讓我來問問。”
“為什麼讓你問？”
“怕招你煩。”
“……”
遲想失笑，不過這會兒他確實挺煩的。
按道理事無定論他不該跟外人透露，畢竟陳牧巖願不願意讓人知道還兩說，可是他又實在需要有個靠譜的人稍稍給點意見，否則自己得糾結而死。
“是有個事兒……”遲想從袋子裡捏了一條小魚放進嘴裡，椒鹽味兒，酥脆微辣。
“那什麼，我不是有一點喜歡那誰嘛……”
“嗯？”喬松沒聽清。
“就是你對林妹妹那種,xi喜，huan歡。”
“……我是沒聽清不是沒聽懂。”喬松語氣有些驚訝，“你喜歡誰？”
遲想又去捏小魚幹，喬松拿開了袋子：“聊天呢，吃什麼吃。”
“哎，喜歡誰不重要。”遲想含糊其辭，直接說他認為的重點：
“問題是我沒想把這事兒挑明，因為我這人你也知道，我跟人相處怎麼處什麼距離我喜歡自己掌握，我不想被一個明確的身份限定要怎樣相處，你知道人總會因為一個身份對一種關繫有所期望，但人又不是你期望什麼他就會回應什麼，所以我不希望自己總是在期望什麼，反正平時能對他好我也很開心，我不需要回應，這樣他對我的好我都覺得是賺的……”
“你等等。”喬松打斷他，“我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嘖，你能不能聽重點？”
“你說的有重點嗎？”喬松從頭分析了一下這番話，問：“所以你現在的問題是，女方把這事兒挑明瞭？”
“……沒挑明。”遲想懶得糾正，看了眼四下沒人朝這邊過來，才說：“但是，前天晚上他親了我。”
“……”
喬松聞言半天沒反應， 隔了會兒開啟袋子吃了一個小魚幹。
遲想以為自己說的不太明白，又補充道，“我懷疑他知道我喜歡他了，或者他也喜歡我，這樣的話，眼下這種平衡的狀態岌岌可危啊……”
喬松嚥下嘴裡的食物，清了清嗓子：“你是說，前天晚上……你們接吻了？”
“也不算接吻，就親了一下。兩秒不到。”
“……親完了呢？”
“親完我就睡了。”遲想語氣沮喪，“媽的，根本睡不著。”
喬松沉默，隔了會兒又問：
“那他這兩天什麼反應？”
“不知道，昨天早上我趁他還沒起床跑去姜瑭那兒了，釣了一天魚。晚上回來比較晚，他已經睡了。”遲想撿了塊兒石頭在手裡顛著玩，“今早咱班不是要早到集合嘛，我跑完步給他買了早飯，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