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有片刻的不可思議，尷尬笑著。
只是下一瞬間，自己彷彿是八音盒裡的芭蕾舞公主在舞臺上轉了一圈。
蘇瑾南確認了一下。
後來溫舒提起到這件事時，蘇瑾南捉住她的手帶著在自己身上游走各處，眼眸暗沉像是能翻卷出一股狂風暴雨，說：“那時倒是挺自覺的。”
蘇瑾南洗漱完扒拉著還在滴水的黑發，水滴濺落在肌膚身上，從冰箱拿出冰水，喉結滾動，“可以開啟了。”
遞過杯子，在電視機上敲了敲。
溫舒接過玻璃杯點了點頭，抿了口，是溫的。
接著按了下電視開關，果真，如他所說，電視出現了彩色畫面。
轉身想和蘇瑾南分享，卻見人已坐落在自家沙發上。
他換上了家居服，雙腿交疊把玩著手機，胳膊處還有著被竹棍打的痕跡。
“抱歉。”溫舒坐在另一旁的小沙發上瞥見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她洗漱完之後毛一苒進行一番無理取鬧。
蘇瑾南把目光移動到她身上，眉眼透露著冷意。
溫舒沒注意這些，指著胳膊上的痕跡說：“我真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從出來的，也不發個聲音。”
聞言，蘇瑾南眉頭一鬆，放下手機瞥見那都快癒合的痕跡拿起抱枕抱住，靠著沙發背垂眼看她，語氣欠欠：”那也不聽是誰的聲音叫的比音響還大。”
又補充句，“對，鵝都被這聲音嚇跑了。”
溫舒想如果身旁有東西，她一定會朝他扔去，有好心沒好報，語氣氣憤憤，“那你活該被打！”
此時電視的畫面開始播放正集，溫舒才發現原來是動畫頻道，緊接著久違熟悉的聲音從播放器飄來，是《海綿寶寶》。
電視裡順序播放著海綿寶寶與派大星的故事，他們的聲音遍及各個地方，玻璃缸的小金魚擺著尾巴似是也想加入到其中，吐著泡泡表示詢問。
“小蘇～”
門外傳來呼喊人的聲音，看上癮的溫舒一聽便認出是李姨的聲音，連忙走出去在嘴巴前豎起食指，示意小點聲。
“李姨，他在睡覺。”
這是溫舒十幾分鐘前發現的，她當時是準備離開的，扭頭便見到沙發上靠著睡著的蘇瑾南。
還是跟之前的姿勢，他臉部的輪廓流暢，額前碎發遮擋了眉眼，眼睛閉合，細密的睫毛覆蓋在這上，比平時多了些溫柔，呼吸規律平和，溫舒再次注意到了這鼻尖上的黑痣。
這顆黑痣從他們第一次見，她就注意到，後來她想去觸碰，卻被他阻擾說換一種。
“舒丫頭，小蘇既然在睡覺，那我就不打擾他了。”
說著，拿出一袋的玉米種子交付於溫舒手中，“我剛剛在家翻出還有些玉米種子，你等會讓小蘇有時間都種了哈。”
“好，李姨放心吧。”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舒丫頭，晚上記得再來吃飯哈。”
“李姨送了啥？”
目送著李姨離開，身後的聲音不知不覺傳過來，聲音沙啞，許是剛睡醒。
溫舒往後踉蹌幾步，繞過他身旁，把玉米種子放在桌子如實地說：“看你的玉米被鵝吃光了，給你送來種子讓你種下。”
身後的電視再次播到廣告，溫舒眨巴著眼睛轉身問，“現在種還來得及嗎？”
許久，沒有等到他的聲音，以為蘇瑾南也不知道，於是便回家了。
只是溫舒不知道的是，在她踏出門外後，電視廣告再次結束播放正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吐字清晰，一字一字地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