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說真不愧是五條悟嗎，在任性妄為這方面還真是無人能敵。
楚琉璃嘆了一口氣，試圖跟五條悟講道理，“悟，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的照拂，也能保證目前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五條悟聽到這話，墨鏡下的蒼天之瞳熠熠生輝，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瘋狂上揚。
楚琉璃抿了抿唇，聲音輕柔，卻很堅定，“但是我沒辦法像悟要求的那樣只看著悟，只想著悟，只給悟做吃的不給別人。”
五條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瞬間變得蔫噠噠，沮喪之色溢於言表。
楚琉璃有些心軟，但涉及到原則問題，還是繼續道，“我要是真的那樣，事情會變得特別恐怖，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沒有好處。”
五條悟表情茫然，“啊？”
“就像落水的人抓到一塊浮木一樣，為了活下去，這個人肯定會死死抱住浮木。”楚琉璃解釋道，“要是其他落水的人也想靠近這塊浮木，已經抱住浮木的人為了活下去，就會跟對方拼命。”
“我要是將悟當成我的一切，你絕對會窒息吧？”
五條悟眨了眨眼，開始思考。
就在楚琉璃以為五條悟能理解的時候，他打了個響指，更興奮了，“哇，那不是超棒的嗎！”
楚琉璃：“......”
“小琉璃，你也太小看老子了啦！”五條悟豎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到下巴下面耍帥，語氣張揚又自信，“老子可是最強，怎麼可能只是一塊破木板，好歹也是豪華郵輪吧？”
“有老子在，怎麼可能讓小琉璃泡在水裡等死，還要可憐巴巴地跟別人搶什麼破木板？”
楚琉璃一噎，但仔細一琢磨，竟然無法反駁。
因為五條悟確實做到了他說的這些。
在她孤身一人來到異國他鄉時，五條悟雖然毒舌了些，但不僅給她買吃的，買衣服，還給她當翻譯，就連現在畫符用的筆墨紙硯都是五條悟差人採買的上品，甚至她卡裡的大多數錢也是跟五條悟他們一起做任務蹭來的。
思及此處，楚琉璃輕笑一聲，看向五條悟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不過有些話，她還是不得不說。
“如果我真的那樣做，肯定會期望悟給我相同的反饋，也想成為悟最重要的人，不想悟跟別人說話，不想悟對別人笑。”楚琉璃實話實說，“但這完全不可能吧？”
五條悟目光炯炯，“小琉璃願意的話，也不是——”
“悟。”楚琉璃打斷他的話，“這種事不能隨便承諾。”
五條悟瞪圓眼睛，反駁道，“老子才沒有隨便。”
“但就像我很喜歡硝子和歌姬前輩他們那樣，在悟心裡，夏油同學他們也很重要不是？”楚琉璃看五條悟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如果我不許你跟他們接觸，你也會感到困擾吧？”
五條悟：“哎？”
“就比如這樣。”楚琉璃醞釀了一下情緒，拉著五條悟的衣袖晃啊晃，“悟，你幹嘛一直跟夏油同學打打鬧鬧，既然你這麼在乎他這個摯友，那你跟他過一輩子去好了，以後都別來找我！”
“悟，到底是硝子重要還是我重要，你說話呀！”
“悟，你為什麼總是逗歌姬前輩，你是不是喜歡她？”
“悟，是不是在你心裡冥前輩哪裡都好，人長得漂亮還有本事，我知道我哪裡都比不過她，那我走好了！”
“我不管，悟只能看著我一個人，不然我要鬧了！”
楚琉璃覺得自己學得還挺像，她輕笑一聲，松開手，聳了聳肩，“喏，要是我天天這樣鬧騰，你吃得消？”
五條悟墨鏡被楚琉璃晃得掉下來許多，蒼藍色的貓眼瞪得圓滾滾，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
楚琉璃以為他被嚇到，剛要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五條悟雪白濃密的睫羽突然顫了一下，緊接著，一抹紅突然從臉上蔓延開來。
楚琉璃：“嗯？”
五條悟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小琉璃怎麼......突然撒嬌啊......太犯規了！”
楚琉璃：“......”
她明明是學著五條悟的樣子胡攪蠻纏，怎麼就成撒嬌？
不過轉念一想，五條悟無理取鬧的時候她雖然會頭疼甚至尷尬，但不得不承認，五條悟那樣子的確......挺可愛的。
楚琉璃輕咳一聲，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試圖說服五條悟，“總之，要是天天那樣，悟肯定也受不了吧。”
結果她一低頭，就對上一雙充滿期盼的天空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