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突然一酸,不一會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他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臉,覺得更委屈了。
“師父,師兄……我想回家……大城市一點也不好……”
紀玄清抱著膝蓋,坐在馬路牙子上低聲抽泣,他面前躺倒的電動車還在發出警報的聲音,催促他快點把車扶起來,可他現在連站起來都成問題。
突然,一塊柔軟的手帕貼到了他的臉上,他抬起頭,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男人,路燈在他們的頭頂,男人揹著光,一時間看不清他的長相。
直到男人單膝蹲下身,用手帕輕輕擦去紀玄清臉上的淚痕,才看清他長什麼樣。
是薛時彥。
上次見面都沒心思認真看他,現在才發現,這人倒是長得俊美,深邃立體的五官,線條清晰的下顎線,稍稍有點駝峰的高挺鼻樑給他增添了幾分特點,那雙眼睛即使是面無表情的時候,也感覺帶著一股情緒,讓人內心蕩漾。
“大晚上的,你怎麼坐在路邊哭呢?”薛時彥溫柔地問。
“不小心摔了。”
“晚上盡量打車吧,以後就是明星了,別為了省點錢出大亂子。”
“我現在沒什麼錢……”
薛時彥的手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語氣有些無奈:“這樣啊……那我跟他們說一下,提前給你預支一些薪水。”
“你人真好,我來到這裡這些天,只覺得你是好人。”
薛時彥不說話,只是用手帕將紀玄清的膝蓋簡單包紮一下,隨後就要把他抱起。
“不、不用!”紀玄清連忙拒絕。
“那怎麼辦?你能走嗎?”
“我……”
紀玄清話還沒說完,薛時彥就將他打橫抱起,只是抱起來的那一瞬間,薛時彥眉頭也皺了起來。
“……重嗎?”紀玄清小心翼翼地問。
“……有點。”
“嘿嘿,雖然我個子不是很高,但我身上的肉都是實的,不會太輕的。”
“那你們的道觀夥食還真好啊。”
“要不還是放我下來吧?”
“不用。”
人都抱了,為了面子也要硬著頭皮走過去。
把紀玄清放進車裡的那一刻,薛時彥明顯鬆了口氣。
“我送你去醫院。”薛時彥說。
“不用,小傷,塗點碘酒就好了。”
不行,我怕你留疤,會影響工作。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薛時彥沒有說出來。
他不顧紀玄清的意見,吩咐司機直接開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