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大房後宅安寧,可姜家還有個庶出的不安分。”
“只稍作佈局便好。你回去告訴姜覓,如何抉擇自己拿主意,你除了借人手與她,其餘不許沾手。”
“好。”唐玥一口應下,心底如吃了蜜一般,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唐玥當晚還是回了太后處,請安後呈上自己特意帶回去的杏仁酪,才得了太后發話回屋歇著。
“還是郡主有心,這杏仁酪還是熱的。”太后身邊的嬤嬤見郡主剛走太后便斂去了笑意,忍不住寬慰道。
“你這是收了她多少好處?盡給她說好話。”太后訓斥道,面上卻無一絲惱怒之意,反倒笑盈盈的,“我只是在想,若是鄭家的孩子都如她一般省心便好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啊,養好自己才是要緊的。”嬤嬤心知太后膝下孤單,太上在時還能時常見著重光小殿下,小殿下年紀尚小,正是玉雪可愛的時候,可惜太上一走,皇后親自教養小殿下,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生怕太后揭磨了去,幾次下來太后也不樂意去見皇后那防賊一樣的眼神。
“郡主是個好孩子。姜家姑娘也是。”和親的那位公主也是好孩子。那嬤嬤補充道。她說自小跟著太后得,從後宮的腥風血雨裡殺出來的,這三個孩子是真真的難得。
“如今啊,只盼著覓丫頭和鄭肅希那小子早日完婚,生個娃娃才好。”鄭家孩子入她眼的不多,也就一個鄭肅希。
可盼著兩人完婚的太后,並沒想到,不久之後,姜覓便病了。
有人貪生怕死,有人卻懼生願死。
生如螻蟻,任人宰割。死如飄蓬,落地無聲。
姜覓望著窗外,窗外枝頭上早有不怕冷的桃花結出了花苞,海棠更是開得豔麗,更遠處斜伸出一枝玉蘭,落花如雨,鋪在廊下青草間。
“阿玥,你哥哥待你真好。”她輕說出聲,神情不辯悲喜,而轉頭與她對視時,唐玥只能辯出她眼中由衷的欣喜與豔羨。
唐玥據實以告,只瞞下了該瞞的事。
“阿玥,我的葬禮,你設路祭就好,不必前來。”她又不是真死,“只有件事拖你,日後可否常與我孃親說話?”
她目光真切,唐玥不忍拒絕,但她答應過哥哥,不可插手姜家之事“若你真的擔心伯母,何不據實相告?”
姜覓沉默著嘆氣“阿玥,我阿孃自然不會害我,只是我不能確定姜家有幾個真心待我之人?”
“你不是不能確定,你是不敢確定,不願意確定。”唐玥搖頭否認。
“你怕牽連他們,隔牆有耳,人多嘴雜,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洩露出去了。更何況姜家,又不僅僅是姜家。”有太多的外姓之人了。
“你都知道,還與我說什麼?”鄭家於姜家而言那是天塹,得罪不起的龐然大物。
“你大可和你母親私下商議,你母親總歸是盼著你好的。”唐玥看著姜覓的眼睛,說得十分鄭重。
第二日,唐玥便借家中長輩生辰之事回了唐家。
第三日,姜覓也借探病離去。
第三日,便得了訊息。
事成,勿念。
唐玥彼時正與大哥喝茶下棋,如此傳信,倒讓她有種無力感。
僅僅一天,姜覓就算計了庶出一房,成功讓他們膽大包天的對姜覓父親用毒,而姜覓因著貪吃中了招,當即昏迷驚得姜家如同沸水,處處喧鬧。
倒是唐瑚,極淡定的讚了一句“手段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