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匹馬將撕開血肉,永不翻身。
明明他們眼中只有他們自己,但他們卻並未退縮。
明明他們的實力可以逃走,背棄這個罵了他們無數年的文明。
在這裡他們什麼都得不到,走到哪被罵到哪。
可他們沒走。
陸隱跟了上去,不是因為身入歲月必須跟著馬,而是因為,他想跟上去,想陪他們,走完這一段。
想成為那燭光下的第三人。
那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垂釣文明,也沒有聽說過。
一人一馬,獨守一方,首先面對的就是這個全盛時期的垂釣文明。
陸隱震撼看著一整個文明殺來,當頭就是一個可以生命無限制的高手,身後跟著一個個永生境,以及這個文明獨有的力量,宛如日月當空,要傾覆整個九壘。
沒有一個垂釣文明是普通的。
哪怕混亂方寸之距見過的垂釣文明也各有特色,只要給它們時間,發展起來都很恐怖。
而這個垂釣文明明顯已經發展到了鼎盛時期,想要以這個方向為突破口,徹底開啟九壘防禦。
陸隱可以看到很多目光注視過來,因為只是行走歲月,他無法感受到那些目光的主人有多強大,但其中必然有壘主,乃至彌主。
磐,騎上了歲月神駒,手握怪異長兵,一聲大喝,衝出。
守?
太看不起他了。
他叫磐,無數年的偷師讓他獲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九壘為何不剷除他這個賊?因為跑得快?可能吧,也因為,他很強。
至於多強。
反正馬已經很久很久沒受傷了。
一人一馬衝擊一個垂釣文明,陸隱跟了上去,親眼看著磐秒殺生命無限制強者,然後在星空大肆屠殺,鮮血宛如暴雨落下,浸染整個星空。
這一戰殺的日月無光,星穹震盪。
這一戰,抹殺了一個垂釣文明。
轟天雷一拳抹滅赤吞,震古爍今。
可磐,生生抹殺了一個垂釣文明,帶來的卻是不一樣的震撼,那種震撼唯有看的最清楚的陸隱知道。
那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震撼。
最終,他自血雨返回,倚靠牆壁,身旁是歲月神駒,緩緩趴伏,頭顱靠在他身上蹭了蹭,很是親暱。
陸隱站在他們身前,看著他們低聲說話,燭火被點亮,照亮了這一片範圍。
也在九壘,第一次照亮了他們的面容。
不再是陰暗的,儘管燭火渺小,卻將那一人一馬照到了整個九壘,照到無數人眼中。
下一刻,陸隱陡然抬頭,界戰橫跨宇宙降臨。
一道,兩道,三道…十五道。
足足十五道界戰轟炸了過來。
磐一躍而起,衝向界戰,被光芒淹沒。
馬仰天嘶鳴,也衝了進去。
這一次沒那麼輕鬆,除了界戰,還有主一道修煉者,陸隱看到了命卿,看到了死亡宇宙生靈,也看到了黑仙獄骨。
黑仙獄骨相隔遙遠根本不敢接近。
這是整個九壘最悲壯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