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真要看看,你會怎麼對我了。”慕念琛說的漫不經心,轉身從桌子上把自己的手機拿起來,按了個號碼。
“嘟嘟”的提示音就像是催命的符,每響一聲,就讓阮甜心裡多絕望一分。
她跑進書房,從放著刀具的地方抽了一把水果刀出來。
她拿著刀出去,聽到慕念琛說了一句:“阮明澤。”
阮甜手裡的水果刀就這麼抵上了慕念琛的胸口,可慕念琛沒有反應。
他的聲音就響在阮甜的頭頂,“和醫生說……”
阮甜不想再聽下去,她絕望的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對慕念琛做不了什麼。
她把抵在慕念琛胸口的水果刀調轉了個方向,直接抵向自己的脖子。
反正她活著,唯一的念想就是因為還有爸爸,爸爸如果走了,她陪著就好了。
沒有衣物的阻隔,刀尖一觸上阮甜的脖子,鮮血就冒出,幾乎是同一時間,慕念琛的手就把水果刀握在掌心。
慕念琛焦急又無措的和阮甜說:“你把刀放下,我帶你去美國讓你親眼見見你爸爸。”
阮甜不信,上一秒,準備讓人停了爸爸治療的是他。現在,他說要帶著自己見爸爸?
“慕念琛,你是要帶著我去看看我爸爸的遺體嗎?”阮甜這麼說著,想用力氣將刀尖再往自己的面板裡再扎一些。
慕念琛握著水果刀的手在往下滴血,可他不放,阮甜的力氣哪裡敵的過他?手裡攥著的部分一下子就被慕念琛抽走,扔在一旁。
阮甜還想去撿,被慕念琛攔腰扛起,往臥室裡去,阮甜掙扎,重重的拍打慕念琛穿著襯衣的後背。
她被慕念琛按在床上,慕念琛用受傷的那隻手按住她往外滲血的脖子,阮甜一張嘴,咬在他皮開肉綻的傷口上,唇齒間瞬間被血腥味覆蓋。
慕念琛沒有把手放開的意思,就算痛的冒汗也不肯鬆開,用力的壓住阮甜往外滲血的傷口,沒有受傷的那一隻手,給家庭醫生撥去了電話。
家庭醫生很快就到,慕念琛去給他開的門,他出去之前用領帶把阮甜的兩隻手綁在了床上,防止阮甜又找到什麼東西去自殘。
家庭醫生看到慕念琛手上的慘樣,當下便要給他處理傷口,慕念琛往臥室指了指,“別管我,去看她。”
家庭醫生趕忙拎著藥箱進去,看到阮甜滿臉都是血,他要去檢查,阮甜抗拒的偏過頭。
家庭醫生這才看到阮甜脖子上,那一點點往外冒血的傷口,和慕念琛手上的那道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怕阮甜臉上還有口子,沒敢重碰,揚聲問站在門口看著床上女人的慕念琛:“她臉上也被你割了?”
慕念琛舉起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家庭醫生反應了兩秒,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家庭醫生要給阮甜止血,阮甜怎麼也不配合,越掙扎,傷口往外冒的血就越多。
慕念琛走進來,手機裡開著影片。
是阮甜爸爸的病房。
他把手機放在阮甜的眼前,阮甜看著影片裡爸爸依舊平穩的呼吸,漸漸停止了掙扎。
家庭醫生又給阮甜打了一針鎮定劑,阮甜很快的睡過去。
慕念琛的手,現在已經不能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加上阮甜的牙印,讓他的傷口更加的觸目驚心。
家庭醫生名叫程木宵,是慕念琛認識了許久的朋友,從前在美國的醫院裡上班,後來回了國,做了慕念琛的家庭醫生。
程木宵與慕念琛是老友,上回慕念琛找他,也是因為阮甜,現在這回躺在床上的還是她。
他邊處理慕念琛的傷口邊吐槽:“你女朋友是不是屬狗的?這樣都能下得了口,牙口挺好啊。”
想到剛才,慕念琛無奈的笑,說:“不是屬狗,是屬貓的。”稍微有一點不好就亮起爪子撓你,一點情分都不講。
……
阮甜受得傷不重,睡了一夜起來就能去上課,她脖子上貼了層紗布,自然很多人問。
她找了個藉口糊弄了過去。
晚上,她回了宿舍。
今天回學校之前阮甜就把自己的東西從慕念琛的公寓裡拿了出來。慕念琛一大早就沒在那裡,阮甜沒興趣知道他到底是半夜走的,還是清早。阮甜覺得慕念琛大概也不會回去了。
她坐在自己的書桌旁看書,葉如推開門進來,眼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