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洲!”
溫檸慌了,想搖醒他,意識到他全身都是傷,動作僵在半空。
他肯定很疼很疼。
溫檸慌得六神無主,哭著向大家求助:“救救他,我求求你們,快救救他!”
孟宴洲最後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和護士們急急湧進手術室,手術室大門緩緩關上,徹底隔絕了外界。
上面“手術中”的紅燈亮起,溫檸錯愕地站在原地,緊緊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時間彷彿靜止,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好像也停止了腳步。
溫檸耳朵嗡嗡直響,徹底聽不見聲音。
好半晌,那陣耳鳴聲漸去,時間轉動,行人起步擦肩而過,她所有聽覺才漸漸回籠。
凝聚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於決堤,很快浸溼了她臉頰。
溫檸怔怔地低眼,看著那滿手心的血紅,鼓動的心臟彷彿被人用刀子在上面凌遲。
一劃一割。
一刀又一刀。
血液在流,五臟六腑在痛,所有神經都變得麻痺無力。
終於,她身體一軟,直接跌倒了下去。
有人扶住了她。
她看去。
是段知譽。
他手裡抱著骨灰盒,神色凝重。
他向來不會安慰人,但她這個樣子讓他恍若回到當年,雲瑤因為心臟病導致心臟驟停被推進手術室搶救的那一刻。
他也是像她這樣,四周變得極其安靜,那錐心麻痺的感覺把心臟提了起來,只剩下慌然無措。
他在怕。
怕雲瑤出不來手術室。
更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段知譽喉頭堵塞,像是什麼東西被水浸滿,在胸口堵得很難受。
他把骨灰盒遞給溫檸,聲音鄭重:“會沒事的。”
溫檸噙著一雙淚眼,轉臉看他。
“孟醫生他……”這次,段知譽給了她肯定的答案,“一定會沒事的。”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模糊了雙眼。
“是的。”耳邊,響起雲瑤的聲音,“溫檸姐姐,哥哥從來不會騙我,他說孟醫生一定沒事,他就一定沒事。”
溫檸一頓,目光轉向旁邊。
雲瑤坐在輪椅上,給她遞上紙巾。
她笑說:“你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不好看,快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