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清塵身上猙獰的傷痕越來越明顯。
楚雲輕嚇了一跳,以前用過古蜀國禁術,救活了阮檀,而且身上一點兒傷痕都沒有留下來,算起來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
這一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硯秋抿唇,笑容很淺,看著特別乖。
他低聲道:“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看好了,小徒兒。”
他身後,輕輕捏開端木清塵的唇瓣,一粒藥喂進去,又在女人身上塗了很多膏藥,不多會兒,傷口在慢慢結痂。
“不是修煉之人,哪有那麼快的癒合速度,就這樣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他起手,拍了拍楚雲輕的小腦瓜。
要不是女人現在陷入迷糊,在思考以前的事情,絕對反一個擒拿手,要他好看。
“現在夠資格當你師父了吧?”
“啊?”
楚雲輕一愣,才回過神來。
白撿一師父,也算是便宜事。
“師父。”楚雲輕笑著喊了一聲,硯秋老淚縱橫,孤寂一輩子,總算是收了這麼個寶貝徒兒,都說小徒弟是貼心小棉襖,希望不是跟鳳晉衍那小子一樣,是個心狠手辣的角兒。
“哎。”
硯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起身往門外走。
“找個丫鬟幫她擦擦身,把那些汙血擦掉,換一身乾淨的衣裳。”硯秋囑咐道,楚雲輕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是個強迫症,見不得美人滿身狼狽。
她點了點頭,應聲,讓連夏過來收拾。
“還有這個方子,照著去煎藥吧,都退下。”
硯秋揮了揮手,跟楚雲輕兩人坐在庭院裡,月夜星稀,楚雲輕納悶他為什麼會來,好奇他跟鳳晉衍之間的關係。
某人喝了酒,話匣子也收不住。
“當初吶,這小子這麼高。”硯秋比劃了一下,“就敢闖入崑崙雲巔,說是要拜我為師吶。”
一想起這件事情,硯秋就偷著樂,這是鳳晉衍一輩子想要抹掉的恥辱,那時候年少不知事,被這個壞老頭給騙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他救了我的坐騎,我欠他一條命,就隨手給了他一根冰羽毛,讓他有什麼事情來找我,這一晃,也快十年了吧,他倒是記起我來了。”硯秋嘆了口氣。
楚雲輕蹙著眉頭:“這麼說起來也沒什麼交情。”
“不不不,我跟他啊,是前世情深。”硯秋嗤笑一聲,抬頭,斜眼看她,眼睛很亮。
“前世?”
“啊,嗯。”男人咯咯咯地笑,像個瘋子一樣。
“敢問師父高齡?”楚雲輕淡淡地問了一句,也就只有問年齡才能知道,這看似瘋癲的神醫到底什麼來頭,莫不是一個修煉大手子?
“噓。”
硯秋輕聲道,湊了過來,酒氣撲面而來,臉上兩團紅暈在白皙的面板上,像是胭脂一樣。
“秘密。”
“呵,就這還秘密,難不成是百歲老頭了,故意裝嫩出來騙人的?”楚雲輕叉腰這般問道。
硯秋不上當,他雖然喝了不少,可是還清醒著呢,他盯著楚雲輕看了許久,猛地湊了過去。
“徒兒,為師看你印堂發黑,怕是有血光之災,這……天劫將至,你好生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