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兮面色蒼白,在地上滾動。
“本座說過不得傷她,你倒是枉顧我的話,本事的很。”男人伸手,那隻手枯瘦的,沒有血肉,只剩下白骨。
他抓著瓏兮的臉,細細撫摸。
“師父,是她先挑釁我的。”瓏兮咬牙,面上難受地很,“救救我,救救瓏兮吧。”
“你是本座親手教出來的徒弟,你什麼性子我會不清楚麼?本座早就說過你不是她的對手,何必心高氣傲呢。”男人冷哼一聲,眼底輕蔑,也不管這個女人疼得快死,命懸一線。
瓏兮執拗地很,眼眶滲出淚水,這麼多年來,自己就算再怎麼努力,也都活在那傳說之中大師姐的陰影之下。
起初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這幾日才知道是七王妃楚雲輕。
她怎麼可能氣得過,怎麼可能屈服?
“師父,就替師妹止血吧,如今關鍵時候若是師妹……”身側藍衣服的男人跪下來,要替瓏兮求情。
可卻聽到那黑袍人冷笑一句:“違背教規怎麼處置,需要本座提醒你麼,丟入蛇窟去喂蛇,那也是因著你是本座徒兒,就這樣吧,誰也不許給她包紮就當是教訓,往後你若再敢傷了她,本座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地上的人渾身一抖,瓏兮從未見過這樣陌生的師父。
黑袍人從面前離開,他捂著心口,腦子裡想起那個男人。
又是他。
多年之前,亦是他傷了自己,如今閉關修煉那麼久,卻依舊被鳳晉衍所傷。
男人緩緩拿下臉上的面具,赫然是那張臉,魏延……
他死死的攥著手:“阿輕,師父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也不允許你愛上別人。”
“如今說來未免太遲了吧。”黑暗中,婀娜身姿的女人出現,阮檀冷笑一聲,臉上的傷口已經恢復如初了,“你是雲輕的小師父,也該知道她的性子如何吧?”
“用得著你提醒我嗎?”魏延冷哼一聲,撫摸著被刺傷的傷口,手裡的力道又深了一分。
唯有疼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阮檀輕聲道:“雲輕若是不能成功迴歸組織,可是要被處理的,組織容不下背叛者,希望你到時候可不要生了惻隱之心,不然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怎麼,還在生氣呢。”魏延輕笑一聲,走過去,“不就是告了你一壯麼。”
他的手,撫摸上阮檀的臉。
被阮檀一下子拍掉,阮檀冷哼一聲:“說得輕巧,你這個落月壇,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她挑眉,滿眼不屑,眼底的恨意越發深了。
都是在黑暗中掙扎的人,誰又會比誰更高貴呢。
……
一夜清明,露水很重,楚雲輕守在床前,因為太困睡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嗓子眼生疼。
她咳嗽了許久。
連夏端了熱茶進來:“娘娘,來先喝口水。”
“他還沒醒嗎?”楚雲輕迷迷糊糊醒來,搓了搓眼睛,看到男人身上的傷口癒合地很快,稍稍鬆了口氣。
她伸手摩挲著鳳晉衍的手背,輕輕笑了一下。
“先把藥煎了,等會我給他喂下去。”
“娘娘先去用早膳吧。”連夏心疼地很,也不敢多說什麼。
都怕觸及逆鱗,這一遭,傷得很重,他們都看在眼裡,對方是在太兇悍了,府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那些人被勸退回去,也只是面上礙於官府的勢力,背地裡又捲土重來。
落月壇被衝擊了一次,略微收斂了些許,可早上香火又旺得很,城中那詭異的病在蔓延,皇上急得很,連連召集七王爺他們進宮,這些都是聽檀修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