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
床榻上的人低低喚了一聲。
楚雲輕慌忙丟下手裡的勺子跑了過去:“你醒了?”
“嘶……”
鳳晉衍扯動了身上的傷,疼得蹙眉,楚雲輕上前去將他扶起。
“讓你擔心了。”
鳳晉衍伸手,揉了揉她眉心散亂的碎髮,女人眼眶溼潤,是激動的。
“我沒事呢,你能醒來,我開心還來不及。”楚雲輕低聲道,他身上好幾處傷,都包紮地很好,她知道男人稍稍動一下都會疼得鑽心。
可是劫後餘生,鳳晉衍還是伸手抱住了她,也不管是不是疼得皺起眉頭,他擁著她,神色不變。
“當時要你走,為什麼不走?”
“傻了嗎?”男人嘴裡乾澀,“給我倒杯水。”
一旁的連夏趕緊端著杯子過去,楚雲輕喂他喝下水,男人才稍稍好了些許,他的眉頭依舊蹙著,腦子裡全是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袍男人。
那是魏延的話,又為什麼會對楚雲輕這麼感興趣,就昨夜那場混亂,都是為了將楚雲輕帶走。
他伸手,握著女人的手,死死的捏在手心裡。
就好像害怕她會憑空消失一樣。
“從王府出來,是誰伏擊了你?”楚雲輕問道,之前問檀修沒有看到那人的臉,他說不知道,但現在鳳晉衍已經醒了,他肯定知道那人是誰。
“是魏延。”
鳳晉衍本也不打算隱瞞她,直接跟楚雲輕說了,魏延率人伏擊他,拖慢他們的行程,為的就是讓瓏兮江淮楚雲輕帶走。
這般算計。
“果然是他。”楚雲輕凝聲,她看了鳳晉衍一眼,“我之前讓湯九替我查一個人,把畫像交給湯九的時候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沒想到他就是魏延。”
“他到底是何人?”鳳晉衍也覺得奇怪了,他一個鬼市舊主,怎麼跟輕兒扯上關係。
怎麼想,怎麼覺著奇怪。
楚雲輕嘆了口氣,靠在一側,她低聲道:“你還記得麼,我的來歷,他與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是我前世的小師父,我這一身本事,有一半是從他身上學來的,他對人極其狠,訓練我們成為頂尖殺手。”
楚雲輕越說,腦海裡便會浮現出那些畫面。
久久,揮之不去。
那是年少時候的夢魘,小師父也不叫魏延,他們喊他“教官”,只有楚雲輕一人,是特例。
“我本是修習醫術,培育我做戰醫,可是他從戰醫手下將我帶走,說是收我為徒弟。”楚雲輕想來,那個時候便已經選中了吧,才那樣培養她。
在入特工組之前,他們被帶入一個地下室,體內被注射了藥劑,說是為了讓身體更強大,可如今看來,組織很多小動作,都是為了今天,讓她穿越做準備。
“他對我很好,只因為我長得像他一個故人,再沒有其他的緣由。”
楚雲輕一一敘述,她說魏延要將她帶回去,一如當初在組織那般。
“我不許!”鳳晉衍寒聲,他說沒有去過現代,但從楚雲輕的話語當中也能聽出來幾分,那群人壓根不把人當做一個人來看。
而是物品,可以用作試驗的物品,這就很恐怖了。
“他還會再來的,我怕拖累你們。”
從來不曾自怨自艾的女人,在面對這些未知的時候也會怯懦。
“我從前便已經說過,有什麼,哪怕是天塌下來我們也一起抗著,再說了,我已經重傷了他,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