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衣找了一圈未果,便往楚雲輕這邊來:“王妃可有發現?”
“並沒有,我只是好奇,掖庭外面可就是水池子,再往前就是染布的地方,這裡四季都很潮溼,為什麼會著火?”她不解,“不過這些事情都該交給他們去做,走吧,沈公子這裡髒不宜久留。”
“在下想請王妃一敘,還望您賞臉!”沈鏡衣凝聲,他靠近楚雲輕的時候,覺著有幾分熟悉。
可真再去看那張臉,陌生地很。
楚雲輕這樣的長相,看過一眼便不會被遺忘,那胎記實在明顯地很。
楚雲輕淡淡地應了一句:“盛情難卻。”
“好,走吧。”沈鏡衣在前面帶路,楚雲輕跟在後面,也不多說什麼,她不曉得這人為什麼一定要請她喝酒。
“皇嫂不許去!”鳳昭然小聲嘀咕。
“你也一塊去。”
楚雲輕拽著她往前面走,鳳昭然就是想逃,也沒地兒藏了,她渾身都寫著抗拒,五官更是皺成一團,不過沒有說話,老老實實跟著去了。
宴席設在湖心亭,沈鏡衣早前便央了人佈置好了一切,幾人上了船渡到湖心亭。
“請。”
楚雲輕落座,笑著應了一句:“沈公子還真有雅興,只是這湖心風大,溼氣更大,久坐容易染了風寒,前幾天我把過公子的脈,虛弱地很。”
“謝過王妃提醒,是阿嵐覺著這兒景色美,想來瞧瞧,我也沒多想。”
幾人說話間,菜餚上來,全都用荷葉包裹著,也算是有心了。
楚雲輕沒想到沈鏡衣居然跟這丫頭相處的這麼好了。
“都是阿嵐的手藝,你們嚐嚐。”沈鏡衣笑顏。
鳳昭然不吃菜只喝酒,她瞧不上這種宮外野食,雖說香味濃郁,可一想到是那個女人做的,她就沒食慾。
楚雲輕夾了幾勺:“手藝不錯,這酒是梨花釀吧?”
“王妃好眼力!”沈鏡衣低聲說道,酒過三巡,他便開始探尋,“王妃從前可去過北地?”
“不曾。”
“我只是瞧著你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沈鏡衣嗤笑一聲,“興許是我記錯了,與我一位故人很像。”
“沈鏡衣你可別胡說,皇嫂是我皇兄的人,什麼時候與你見過面。”鳳昭然憤憤,護著楚雲輕,“皇兄雖說不在了,可還有我們幾個,也由不得你亂來。”
“昭然……”
“公主多心了,不過七王爺實在有些許可惜了。”沈鏡衣嘆了口氣,“七王府現在還有人住嗎?”
“管家在打理,偶爾帶些親戚朋友過來住,太后念及王爺戰功赫赫,期許將七王府一直留著。”她笑著應允。
“改日倒是想登門拜訪。”沈鏡衣抬眸,看著楚雲輕。
就像是在試探著問話一樣。
楚雲輕眉頭微微一皺:“沒什麼好拜訪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再去又有什麼意義,倒是沈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娶昭然過門?”
“等太后懿旨下來,我便回北地準備迎親之事。”沈鏡衣輕聲道,他看向鳳昭然,端了杯酒,“公主還請海涵,若在下做的不對,可別往心裡去。”
“本公主不在意,不過我今兒吩咐小廚房燉了一鍋好東西,本想留著給皇嫂吃,可今兒熱鬧,珠兒去把那鍋湯端上來。”
鳳昭然低聲道。
珠兒小聲嘀咕:“公主,似是不妥吧。”
“叫你去就去。”鳳昭然寒聲。
楚雲輕微微一怔,心底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看向鳳昭然,直到那蛇羹上來的時候,她還抑制不住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