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甬道往前面走。
不多會兒前面漏出一絲亮光,枯井連通的地兒格外開闊,不是之前那個廢棄的宅院。
楚雲輕率先出了口,貓著腰在草叢間,這是一處富麗堂皇的別苑,正是陸尚書的府邸。
鳳晉衍起身,拍落身上的塵土,聽到屋裡傳來嬉笑聲。
“公子別鬧,你抓得奴家好疼……”
妖媚的聲音,夾雜著慾念,屋內一片熱火遼源,陸紆的手撕扯下丫鬟的衣裳,手下的力道很重:“舒服嗎?”
“嗯……”
那女子哼嚀一聲:“奴家快死了……好……好……”
“死在本公子身下,那是你的福氣。”陸紆嗤笑一聲,緊接著啪啪啪地敲打聲,不多會兒,那道影子倒了下去,再沒有女人的聲音。
楚雲輕僵了一下,看到那揚起的鞭子,心底瞭然,這位陸公子還真是好興致。
身後的男人驀地捂著她的眼睛,在那扇門開啟的時候,陸紆衣裳凌亂,擦拭手裡的汙漬,一旁的小廝急忙上前:“公子,您可快些吧,老爺等得久了這會兒在發脾氣呢。”
“一把年紀了還不知收斂脾氣。”陸紆冷聲道,“是誰來了,非得見我?”
“那人罩著黑斗篷我也沒看到,只是老爺讓您過去。”
陸紆整理了身上凌亂的衣服,緊跟著出了院子,藏匿在暗中的兩人對視一眼。
“陸尚書的府邸,這是他兒子陸紆。”鳳晉衍介紹了一句,沒想到那人逃出來會直接入了陸府,難道說陸尚書是太后的人。
可這位陸尚書出了名跟太后反著做,尤其是先皇剛薨逝那幾年,是陸尚書執意要遵從遺詔立鳳璃毓為皇帝,而不是由著太后胡來。
這些年更是屢屢上書讓太后放權,他該是太后的眼中釘才是,沒想到……
“走。”楚雲輕壓低嗓音,兩人翻身出了院子,尾隨在陸紆之後。
她知道那人就藏在這府裡,她倒是要看看這陸府藏了什麼貓膩兒!
陸紆匆匆進了房間,門內黑袍人摘下帽子,陸紆激動地很:“師父,您什麼時候來的?”
“不是你師父前來還請不動你,這些年驕縱慣了越發沒了規矩!”陸尚書呵斥道,滿臉堆著怒氣,陸紆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子,便是陸尚書也管不了他。
黑袍人落座,輕聲道:“青山兄不用這樣生氣,陸紆這孩子生性就是這樣。”
“還是師父瞭解我。”陸紆過去,也跟著落座。
陸尚書再怎麼生氣因著外人在,也不會表露出來。
“此番進京究竟是為何?”陸尚書低聲道,“九爺在京中替七王府服孝,太后有意留下他,大概是心中起了疑心。”
那人壓低嗓音,沉聲:“我這些年其實一直在京中潛伏在太后身側,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事情緊急大概也不好來找你。”
“師父不是在江都麼?”陸紆愣了一下,“前些時日還跟九爺見面,說你與阿嵐都在江都。”
“那是對外所言,我早隨太后入京了,如今我是落月神教的大長老大祭司,太后信任我妄圖藉著那陰命女復活鳳晉衍。”那人剛說完,陸紆便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雙手揪著,額間滿是冷汗,嘴唇顫抖:“復活已死之人?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嗎?”
“為師早前便跟你說過,生死有命,不能違背倫常,什麼復活,不過是想製造一個被她控制的傀儡罷了。”那人言畢,陸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他狠狠的攥著手,嘆了口氣:“我還以為真的能起死回生……”
“說正事吧。”陸尚書趕忙催促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那人從一旁拿了茶盞,喝了幾口:“誰知道中途會出差錯,這陰命女是那楚家小姐,本該是個廢物,可誰知道卻有一身本事。”
“什麼,你說楚雲輕有本事?”陸紆反問一句,忙否認,“這不可能,就她那樣,生得又醜,還沒腦子,也就是命好能嫁個死人。”
陸紆毫不客氣地說道,這是京中誰都知曉的秘密,他這麼說也不奇怪。
而此時躲在門外的楚雲輕暗自攥著拳頭。
生得醜是嗎?還沒腦子?頂多嫁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