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晉衍當真覺得她是萬人迷,傾國傾城,那種一回頭就能迷惑眾生的存在嗎?
“若是有,為夫廢了他!”鳳晉衍凝聲,語調冰寒,似乎真的要把沈鏡衣給廢了似的。
楚雲輕噗嗤一笑:“自是不會,不過我很奇怪,他出生北地,應該自小承受的住寒意才是,為何這般懼怕寒冷,還有他生母明明是北寒的女將軍,怎麼體內有一股熱的氣息。”
這些是楚雲輕想不明白的,按道理來說,不該有這種氣息,那股氣息壓制著沈鏡衣體內的血脈,使得他的脈象跟死人一樣。
“我早些年聽說過那位沈夫人,在戰場上遇見過一次,不過那時候我不是主帥,她戰功赫赫,隻身橫渡北江,突襲東耀背後,可惜這些年深居簡出,自嫁入沈家,便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鳳晉衍說,就算是北寒邀她回去,她也不曾動搖。
沈家夫婦感情很深,可是沈鏡衣出生之後,便被主家沈老夫人給帶走,養在歸鶴堂裡頭。
總之沈鏡衣的一切,也透著怪異。
“別想了,你只替他療養,其餘什麼都不關你的事兒。”鳳晉衍伸手,替她揉太陽穴,指腹輕柔地滑過。
倒是舒服的很。
楚雲輕愣神,被捏的實在太舒服,眼皮子緩緩耷拉下來。
“不許睡,今晚跟我回王府。”鳳晉衍凝聲,溫香軟玉不在懷,他連覺都沒睡好。
懷裡的人兒嘟囔著,已經是半夢半醒的迷糊狀態:“我要……睡覺,走啊……”
鳳晉衍抱起她,從客棧離開,夜已經深了,路上還有行人三兩個,男人微微蹙眉,她好像重了一些,比之前胖了?
他伸手,捏了捏楚雲輕的腰際,倒是沒多少肉,跟著往上,捏了一下。
啪——楚雲輕蹙著眉頭,拍掉那爪子:“別鬧,不許再吵我,不然我閹了你!”
她狠狠的道,男人身下一涼,嗤笑。
……
泡的一身輕鬆的沈鏡衣,迷迷糊糊醒來,阿絮都伺候好了,替他更了衣。
沈鏡衣起來,再沒了睡意,他踱步到了楚雲輕的房門前,裡頭燈已經熄滅了,沒有聲音,大抵是睡過去了。
他沒打攪她,一個人坐在臺階上。
今夜月色微涼,他看著那一輪圓月發呆,阿絮過來的時候,滿臉不悅:“公子,地上涼,您怎麼不注意一些?”
“過來。”
“老夫人差人寄了信,喏。”阿絮將手裡的信遞過去,沈鏡衣沒有拆開。
他的眸色微微暗了些許,不去看那封信。
“派出去的暗衛,可曾查詢到他的蹤跡?”沈鏡衣低聲道。
“沒有,小皇子好像人間蒸發一般,你說老夫人也是,為了北寒一個小皇子,硬是要公子您提前來大夏。”阿絮不滿,可也不能多說什麼。
就在他們啟程之前,北寒的十七皇子不見了,他年紀還小,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人帶走。
沈家有眼線,說是在大夏境內見過,沈老夫人便差了他過來,藉著當年婚約的名頭,要他進大夏找人。
“莫要胡說,祖母這樣做,定然有他的思量。”
“沈家地處北地,本不是北寒子民,老夫人這是作何,是打算投靠北寒?”他不解,若真是這樣,與大夏聯姻又算什麼。
沈鏡衣抬眸,看了阿絮一眼,阿絮便再不敢說話。
“這些話,往後不許再說了,不過我瞧著,大夏中人,也不似阿孃說得那般心狠歹毒。”沈鏡衣低聲喃喃,就比如楚離,他們尚不熟稔,他卻替他治病。
沈鏡衣眸色頗深,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
沈家如今如何往下走,他其實已經窺探一二,他怕有一日,與大夏兵戈相向,那麼昔日的交情,會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