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圍著寶楞謾罵,我從他們的罵聲裡七零八碎地瞭解了事情原委。
領頭那人叫做馬小東,一個鎮子的地痞,前陣子死了爹。
由於他為人口碑不好,請不到人坐齋。
寶楞一直琢磨拓展一下業務,半推半就攬下這門差事。
結果坐齋的時候出了錯。
那夜他給逝者唱祭,打魂的時候甩香火,火星子濺到靈葬上,把靈堂燒了。
馬小東獅子大開口,讓寶楞賠償五萬塊。
寶楞賠不出錢,他們就天天來打寶楞,砸他的店鋪。
罵了一陣,馬小東又準備指揮手下混混進行下一個流程。
寶楞把我護在身後,喊著說:“打我可以,你們要是敢碰應天,我跟你們拼命。”
“喲呵,寶楞可以啊,自個兒都護不住,還想護著其他人?”
馬小東指著我說:“想讓老子不打他也可以,乖乖聽話,有錢還錢,沒錢就把這鋪子過到老子名下。”
“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可能給你鋪子。”
寶楞把這小樓看得比命重。
他被一個怪老頭從垃圾堆裡撿回來,這小樓是怪老頭死後給他留的唯一念想。
“敬酒不吃吃罰酒。”
馬小東臉色一冷,指揮手下,“給老子打,今天打重一些,一人斷一條腿。”
寶楞還是不還手,張開手臂攔著不讓混混靠近我,任由拳頭落在他身上。
混混們氣不過,又繞不開寶楞城牆般厚實的身體,一個混混就準備又去砸店。
“你敢。”
我冷冷吐出兩個字。
寶楞不攔他們砸店我不管,但現在店裡的整齊,是我昨晚一夜沒睡的成果,我不允許別人破壞。
那個混混聽後譏誚一笑,抓起一個紙紮就要砸到地上。
我說:“魂兮!”
那個紙紮突然就扭動了一下頭顱,未點睛的白色眼珠子漸漸浸出黑墨,變成瞳孔開始聚焦。
“鬼呀!”
混混失色,尖叫一聲就要丟下紙紮逃跑,卻發現抬不動腿。
那紙紮卻已經完全活過來。
如若全身無骨,纏著他的身體,慢慢向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