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南齊的東宮內傳來奴婢慌張的稟報聲。
陳靈渠釋下手中書卷,抬起頭望去,納罕道“何事如此慌張?”
“太子殿下,童羽將軍在凰羽山被凰羽閣主親手擊傷,傷勢之重,恐威脅性命!”下人的語氣急促,但重點一字不落。
“太子殿下。”靈渠太子一旁的洗馬有些按捺不住了。
靈渠太子抬了抬手示意下人退下,這時太子身旁的那人才張口道來“要安排人去接童將軍嗎?”
“不必了,童將軍臨行前叮囑過我,這是他的私事,讓他自己瞭解。”太子輕言惋嘆。
靈渠太子理頓好桌案上的卷軸,起身理開衣服,命下人為他穿衣,未一會,一身姜紅色的絲鍛廣袖衣就已然在身。
“太子殿下,今日是皇上獵靈的日子,午時你需隨行而去。”一旁的老洗馬提醒道。
“好……待我準備準備。”靈渠太子束好發冠,接過一旁洗馬手中的佩劍言道。
齊宮已立三世有餘,自南齊先皇開始,這裡就已經存在,齊宮位屬南齊西海域旁,三面山地環顧,更有千百馴養的靈獸鎮守四境,可謂天然的險地。
然外者雖無法輕易攻破此地,但一旦此地發生內亂,一切隨之瓦解,故安齊宮,必先安內。
靈渠太子風貌灑然快步行於廊道上,老洗馬緊跟其後。
靈渠太子突然頓住了腳步,原是迎面走來的二皇子。
老洗馬抬首望眼看去,二皇子一面不軌的笑意,擦身從靈渠太子身邊走過,還不忘回頭言道“大哥今日這身紅袍真顯尊貴啊!”
“呵哈哈哈!”隨後放肆大笑,仰面走去。
“太子殿下……”老洗馬稟手詢問道,生怕他內心憤懣。
“無妨……看來今日此行我們也該有準備了……”靈渠太子撇過眼神,估摸著二皇子已經走遠了後,才言道。
“老臣已安排妥當了,皇上身邊的人已經肅清。”老洗馬鎖眉低聲言道。
靈渠太子滿意地暗自點頭,畢竟這場博弈他準備太久了。
“好在拓兒已經嫁到了凰羽,不然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殘忍了。”靈渠太子闔眼回憶起靈拓公主的笑貌。
“太子殿下,皇上邀你覲見。”一位小宦官在廊道盡頭言道。
老洗馬朝那公公點點頭,將手中卷軸交付給了靈渠太子手中,言道“太子殿下,此事定要轉交給皇上,不然南齊江山危矣……”
靈渠太子緊緊攥著手中的卷軸,脫了神般的點點頭,眼神裡有著無法面對的慘淡。
靈渠太子總算邁開步子,隨著那公公向皇上寢宮走去。
靈渠太子步至門外,公公在外稟報道“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讓他進來吧……”屋內傳來垂衰的聲音。
靈渠太子眉峰被這滄桑的聲音隆起,他料想今日父皇的身體越發的孱弱了。
靈渠太子撇開前襟,登階來到父皇的寢宮內。
“渠兒啊,來幫父皇看看這靈種……”一進屋父皇就招手讓靈渠太子把看下他手中的物件。
靈渠太子點點首,來到父皇桌案前,只見那紅樟木匣子中裝著一件發著翠綠光色的靈種。
“父皇,這是……”靈渠太子一時無法認出此靈種,畢竟天下靈種萬千,難有他不識之物。
“這是秦關大人前幾日為朕尋來的一種植靈,聽說有恢復身體血脈身筋的功效。”皇上撫撫鬍鬚,笑談起來。
靈渠太子卻無心觀望此物,他定神往父皇臉色看去,今日卻有不同,父皇臉色紅潤,氣色也很好,但總有什麼讓靈渠太子放不下心,畢竟父皇今日的狀態未免太過詭異了。
“父皇方才說,這是秦關大人獻給您的?”靈渠太子問起來。
“是啊……秦相特意去往西離古林,為朕獵殺取來的靈種。”皇上的和顏悅色地言道。
靈渠太子的學識在南齊可算蒼頂明星,這世間還真沒幾件他未涉獵的事物,只是世間靈種萬千,他卻未曾在《荒靈匯物論》中看到過此靈種。
靈渠太子滿眼鬱沉地望著那團幽綠的靈種,不知是喜還是憂。
“朕今日多虧了這植靈身體才有所好轉,渠兒幫父皇把錦裘拿來。”老皇上吩咐道。
靈渠太子取來一旁的裘衣為父皇披上,走至父皇身後那一刻,靈渠太子的心窩不經冷的一顫,父皇的靈堂位於脖頸後,可現如今望去,這靈堂的靈力振動更為微弱了,似僅存一息,這與父皇現在滿臉的精神抖擻可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