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不染是與非,此間唯你我二人,清酒寒盞話一生沉浮,待花舞天際,你與我臥樹長醉……
寒夜入山,涼風勾起孝瑤閣的紅繡段,世間有多少良人成對,又有多少離人淚。
凰羽閣主在眾人歡喜之際隻身來到孝瑤閣的天燈臺,或是厭倦繁華喧囂之地,總要尋一處清淨之地讓內心沉澱。
“師傅……”鏡漓在堂上就看出了凰羽閣主眼中的思緒,於是一直跟著她到此地。
“師傅,今天溫閣主大喜之日,為何您要獨自一人躲在此處呢?”鏡漓放著輕步走來,問道。
凰羽閣主身體貼在楯欄處,伸出指尖撫著蕭瑟的竹葉,似泣似嘆地仰面望著模糊的黑夜。
“鏡漓,你說這塵世是不是要比凰羽來的更引人。”閣主嘆息道。
鏡漓走至閣主身旁,牽起閣主的一隻手,指著夜空的明星言道“無論塵世還是凰羽,只要我們一抬頭,不都能望見這片未染的星海嗎?”
閣主彷彿被鏡漓的話一語點醒,長舒心懷感嘆道“是啊,我們不都活在一片蒼穹之下嗎?”
“鏡漓你先退下吧,讓師傅一個人好好待會……”凰羽閣主轉身遠眺燈火酒香,心中的悵然在一刻沉落。
鏡漓只能帶著滿心的擔憂退下,畢竟師傅的話她還是要遵從的。
在鏡漓剛走幾步,童羽將軍就朝她迎面走來。鏡漓禮貌地主動言道“童將軍……”
童羽蹲下身子,笑貌粲然問道“你叫鏡漓對吧,童遙最要好的朋友。”
鏡漓驚奇地問道“您怎麼知道的?您也認識遙遙?”
童將軍嘴邊苦苦的一笑,言道“哈哈哈,算認識吧……”
“好了丫頭,去吧!讓我和你師傅聊下……”童將軍摸摸鏡漓腦袋指到一旁的廊道言道。
鏡漓看著眼前異國的將軍,知道此人跟師傅應有一段不可言述的過往。
童羽送走鏡漓,卸下自己腰間的佩劍靠在石桌旁,一步步朝閣主走去。
聞著漸而逼近的腳步,閣主問道“你來做什麼?”
童將軍皺起眉峰,旋即一道笑花在他臉上綻開“難不成放你一人在此做個失心人?”
閣主指縫捻來幾片竹葉,在自身靈力的推助下向童羽冷地掃去。
童將軍身手自然不比閣主差,畢竟二人同出一門之下。只見他淡然地繼續走著,那幾片似利刃的竹葉在童將軍的鼻樑前驟然化灰散去。
“西瑤我知道,我也明白,這些年來你對我的恨。”童將軍的聲線在顫抖,這是一個大男人的懺悔嗎?
“你不明白!”閣主堆積在胸口的怒火在一霎傾瀉。
閣主舉著顫抖的手向童將軍走去,一步比一步更為沉重。她言道“十二年的背離,十二年的苦痛,十二年的口是心非都要我一人獨自承受!”
多年來閣主向來不是易怒之人,可想童羽將閣主傷的有多深,兩人舉目對視間似乎又多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西瑤……”童將軍不知道如何勸阻,但他的心跟閣主一樣在絞痛。
閣主的語氣步步緊逼,似乎十二年的光景轉瞬在她的一語間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