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空把他的手握住自己掌心裡,安撫道:“沒事的,如果他露出一點惡意,我肯定能察覺的,還是說部長在怪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來?”前半句還是正經的,後半句就賣起可憐來了,偏偏封容還吃這套,拋掉方才的忐忑反過來安慰他,林映空聽得煞是滿意,找準位置親了他一口,還當著鄂靜白和顏米的面呢,封容頭疼地差點一失手就把他丟出去。
鄂靜白再次發誓再也不單獨和這兩個人出任務了,不得不出聲道:“圍獵這件事怎麼解決?”
提到這件事,林映空的語氣不免有些微妙:“部長,我,靜白,”每說一個人,他就指了指對方,帶著不可思議,他是真的覺得很神奇,“靈安全域性的代言人,靈執法部部長的助手,總辦外勤組的人形兵器,奇恩敢把這樣的人放進圍獵場?他還真的不怕自己連同老窩都被靈安全域性撕得渣都不剩?”
林映空的言辭可沒一點誇張的成分,就連鄂靜白也覺得挺難以置信的,別說同時對上他們三個,就算是其中一個在這裡,被壓制到B階又怎麼樣,照樣能把整個度假區弄個底朝天,圍獵,還不知道誰獵誰呢!
“而且太杭他們的身份地位也不會差,”林映空繼續道,“別的不說,奇胥宗,清嶸派,雙歡門,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十大門派他就得罪三個,他還想不想在靈異學界混了?”不過這三家都跟靈安全域性有仇啊,就是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句話在他身上不通用……當然,就算他沒有得罪封容他們,林映空也不會想把這種蛇精病放進靈安全域性裡來的。
鄂靜白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幾個肯定是被針對了。”顏皓扮成了顏米,奇恩試圖騙林映空,剛才還有人試圖用樹砸死他,就連蘭劍凝都差點在背後給封容來了一刀。
封容將靈力注入林映空手臂上的手印裡試圖瓦解它,不過失敗了,他沉住氣試圖再試一遍,分出一半心道:“估計不是針對靈安全域性的。”
“只是順帶弄死我們?”林映空覺得奇恩這個人的確是個“人才”,然後又想到:“羅成和顏皓是自己混進來的呢,還是奇恩放進來的?如果他們不是一夥的,敢一個人得罪半個靈異學界,我得給奇恩寫個服字。”順便弄他個半生不死!
“他們有可能是一夥的,目的倒未必一樣,”封容知道他的想法,“起碼這場圍獵不可能是專門為我們舉辦的……唔,有什麼感覺?”
後一句話問的是林映空,封容的水靈力在他的咒印四周遊走,那股從奇恩暴露身份之後一直持續的灼燙感緩解了很多,甚至靈魂裡傳來一種與親密之人魂魄相親的酥麻感,林映空心念一動,拿出一支狼毫筆,凌空寫下一個繁複的古體字,半透明的字落到鮮紅的手印上,沉了進去不見蹤影,那手印好像被這墨字暈染了似的,鮮紅漸漸褪去,最後又恢復了原本的青紫色,只是色澤偏黑,他露出瞭然之色,“原來是模糊靈魂感知的封印,只有一半,難怪之前我鎮不住,另外一半應該在奇恩身上。”這種模糊的作用力不強,屬於很細微的潛移默化,逐漸隔絕了他對封容的感知,跟霧裡看花似的,因為習慣了就沒在意,奇恩出現的時候他身上的靈魂波動也是模模糊糊的,對方打的就是習以為常這張牌,成功糊弄了他不短的時間。
“靈魂術法?”封容有些意外,不說走魂修這條路的人很少,就算有,能讓林映空吃虧的也不多。
“嗯,能力不差,看來跟我們一起玩遊戲的這群人的確很低調。”林映空想到之前菱遙嘉很輕易就在他刻意隱匿的時候找到了他,說不定也是因為有那個魂修者的幫忙。
“要找到施術者本人還是說找奇恩就能解開封印?”封容問。
“都可以,”通通抓住打一頓再丟進S階監獄裡關上一百年就更好了……林映空見他耿耿於懷,忙不迭岔開話題,“剛才部長你說這場圍獵不可能專門為了獵我們,也就是說,針對我們可能真的是順帶?”
封容點頭,“奇恩的遊戲玩得好好的,他不可能專門叫我們過來自爆身家。”而羅成那廝,似乎對挑釁總辦外勤組有著獨特的興趣,還是說是因為顏米的關係?
部長大人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顏米,鄂靜白試圖幫他轉移注意力,“這裡被弄了個六芒星陣法,有一塊地方沒有被做在地圖上,加上它的話整個度假區的好格局都玩完,這種大手筆跟三桑學院那次差不多,羅成上次是衝著夏末大比去的,這次也是他弄的?”
“六芒星嗎?”林映空喃喃道,他聽到這個的時候腦子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是沒抓住,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一個將度假區獨立開來的空間陣,一個壓制實力的鎖靈陣,現在又來一個六芒星陣……”再加上游戲場裡各種不一的陣法,封容細數了一下,覺得奇恩或者羅成真是大手筆。
鄂靜白的臉色不太好,他很在意一個問題,“難道是羅成又想在這裡做什麼實驗?那顏皓為什麼會找上顏米?”
“他身上有什麼?”林映空和封容夫夫倆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到了事不關己地在玩手機的顏米身上,鄂靜白抓著顏米的衣角默默忍住把他往後拽的衝動,幾乎懷疑他們打算解剖了他——同時被總辦外勤組兩個頭子盯上,這種榮幸還真的是比被黑白無常盯上還慘。
鄂靜白不得不救場,“我們找到顏米的時候顏皓直接走了,沒帶走他,可能他不是關鍵。”
林映空和封容還是在看著某玉米,“那麼,這裡能有什麼更吸引他們的呢?”
林封二人如有實質的目光讓顏米也不得不從手機的世界裡抽出來,面無表情地和他們對視,“顏皓說,羅成想殺小白。”
小白……一向不太關注這些的封容也因為這個詭異的稱呼而詭異地看了鄂靜白一眼,後者默默鬆開顏米的衣角——誰要管這個傢伙會不會被兩個大BOSS生吞活剝!
“只是靜白嗎?”已經嘲笑過某旱魃一次的林映空摸摸下巴,“有說為什麼嗎?”
顏米搖頭,林映空似笑非笑地對鄂靜白道:“該不會是因為靜白你拐了顏皓的弟弟吧。”羅成和顏皓是同一邊的,幫忙出口氣也正常。
誰要拐一隻天天用顏文字賣萌只知道吃玉米的傢伙!鄂靜白本來就面癱的臉更面癱了,“顏皓說沒出遊戲場的人都得死,不光是針對我一個。”你們倆才是負責拉仇恨的標杆,他就是個打手!
“但人家明顯說了要弄死你。”林映空調侃他。
眼看著話題就要歪成大舅子為阻婚事怒打有情郎的戲碼了,封容一頭黑線地不得不把它拉回正軌,“好吧,說回圍獵的事情,我們先假設圍獵場是奇恩的主意,而遊戲場裡的四十個人面臨的就是如果應付獵手的追殺,”把羅成放一邊的話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很多,“那麼現在我們應該先搞明白,獵手是在四十個人裡面,還是躲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