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澈神情莫名,青娥歉然道:“是奴婢失禮了。反正因為鐲子實在嚇人,奴婢就丟進了雜貨間裡,還是今日見殿下拿出同樣的鐲子,才把它翻出來給娘娘過目。娘娘想著殿下打探這鐲子許是有什麼要緊事,就命奴婢把這一隻也給殿下送來。”
程澈伸手把鐲子接過:“替本宮謝過母后。這鐲子……應該是父皇送給母后的。”
他說完笑笑,留下呆若木雞的青娥,轉身走了。
程澈並沒有回東宮,而是去了掖庭獄。
儘管是上午,旁處冬陽明媚,可一踏入掖庭獄就平白多了幾分陰冷。
風冷人靜,程澈直接去見了一個人——鄧安。
華貴妃一案中,鄧安能留下性命,並不是昌慶帝心慈手軟,而是追悔當初輕易賜死華貴妃才留下許多謎團,更給堂堂一國之君留下許多鬱悶和憋屈無處發洩。作為陪在華貴妃身邊最久的內侍,昌慶帝乾脆留了活口,以防將來再出什麼么蛾子。
“殿下。”鄧安早已形銷骨立,見程澈走到面前來,一雙眼渾濁如一潭死水,平靜無波。
面對著鄧安,程澈心情頗為複雜。
此人雖跟著華貴妃做了不少惡事,可當年若換了旁人,他恐怕早已消失在這世上了。
他乾脆把鐲子拿出來,開門見山:“這鐲子鄧公公見過吧?”
鄧安已是如此境況,早沒了遮掩的心思,盯著鐲子一會兒,點點頭:“見過,這是皇上多年前賜給華氏的鐲子,據說是南蘭貢品。”
“那鄧公公是否知道,這鐲子後來是怎麼流傳到宮外的?”
鄧安沉默片刻,才道:“華氏把鐲子賞給了景王世子妃。”
程澈眉心一跳,帶著一對鐲子直接回了東宮。
程微走過來坐在他身側:“二哥從父皇那裡是否得到什麼訊息?”
程澈不答反問:“微微,景王世子妃與小姨母當年關係如何?”
“景王世子妃?”程微臉色有些古怪,“二哥,我正要和你說,今日母親託人帶來訊息,說景王世子妃自打冬至宴後就有些不妥當,請了數位太醫都不見好轉,看症狀,竟像是中了邪。所以景王府託母親求到我這裡來,想請我去王府看一看世子妃。”
程微已是太子妃,身份尊貴,按理說是不會出宮替人看病的。不過景王世子妃又有不同,她是段老夫人的義女,程微名義上的姨母,委婉請程微過去看看,並無不妥。
中邪?
程澈挑挑眉,喃喃道:“事情越發有趣了。微微,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
程微抿唇一笑:“你說世子妃與我小姨的關係啊,那自然是極好的。當年她們是手帕交呢,哪怕世子妃嫁人生子,依然經常與我小姨一道出門遊玩。”
“這麼說,改變小姨母命運的那次出遊,世子妃也是當事人之一了?”
程微一怔,隨即點頭:“那次與母親見面,我沒少打聽小姨的事。母親說,當時一同出門遊玩的貴女有七八人,世子妃自然是其中一個。出事時,小姨為了保護其他人與歹人力戰,結果被歹人擄走,回來後名聲大損,那些好友全都不再與小姨來往,只有世子妃依然如舊,很為那件事自責,甚至還在外祖母面前痛哭過數次。二哥,你為何提起這些?”
程澈拿出一對蛇形鐲,擺在了程微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