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長帶實習生們到了四樓,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指著介紹,“這是口腔修復工藝科,也就是技工室,如果你們到了修復科會到這個科室給醫生們拿拿修復體。這是檢驗科,這是感染管理辦公室,這是手術室。”
下樓梯的時候宋科長道:“五樓是會議室,財務科,醫務科,總務裝置科,病案室,還有院長辦公室。六樓是消毒供應中心和護理科。”
剛到三樓的樓梯口,就算是身處隊伍最後的陳茉也聽到一陣陣混雜著兒童尖叫哭鬧的喧鬧聲,端的是沸反盈天,人聲嘈雜。
宋科長站在樓梯口,聲音也大了許多,“馬上就是兒童口腔科,現在正是暑假,看牙的小朋友比較多,所以比較吵。”
陳茉瞅著三樓大廳坐著的滿滿的孩子們,還有老人陪同,拿著玩具零食和各種電子產品;也有被父母硬拉著抱著,哭得滿臉通紅往科室裡走的孩子。
大廳中間懸掛著放著動畫片的電視,顯得是那麼無助可憐。
“兒童口腔科對面是兒童預防口腔科,不過現在還沒有正式開放。同在三樓的還有正畸科,但你們這一年多的實習並不包含正畸。”宋科長帶大家走到同樓層的另一邊,孩子吵鬧聲小了許多,這邊也是兩個相對的科室,中間也坐了許多家長孩子,年紀明顯比剛才大出一個年齡段,都是中學生往上的,很多說話間都能看到嘴裡的牙套。
有個男醫生,三十剛出頭的模樣,送一個小姑娘出來和家長說著話,看到宋科長過來,咧嘴一笑,一股濃濃的東北腔從他嘴裡出來,“哎呀宋科長又給醫院帶新生資源捏,這次人挺多啊,食堂飯得加了啊。”
宋科長笑罵道:“食堂什麼時候缺過你的飯,趕緊幹你活兒去,橫豎實習生不來你們科室。”
男醫生露出一臉傷心的表情,“哎嘛這來的小姑娘一年比一年的俊兒,我們正畸科也就這會兒能看看,外科那起子人又該吵吵得沒邊兒了。”
“這話我下去就告訴文慧,讓你貧。”宋科長說罷帶著大家從這邊樓梯轉下樓,後面傳來那男醫生的哀嚎聲,“宋科長手下留情啊……”
陳茉在心裡默默感慨,看來是一個戲精的日常啊。
轉過到了二樓,陳茉才明白剛才男醫生口中“外科那起子人”是什麼意思,相對的兩個外科一室和二室,穿白大褂的清一色都是男醫生。有個男醫生看上去和東北腔醫生差不多年紀,就站在科室門口,一見宋科長也是樂呵呵,“今年人不少啊。”
這時從科室裡出來個男醫生,對著門口說話的醫生道:“麻藥好了,快過來幫我敲錘子。”見了宋科長也是驚喜道,“這都忙不過來了!可算來人了啊,一直盼著呢。”
見兩人進科室忙去了,宋科長道:“口腔頜面外科,你們誰有個智齒的都可以過來這邊拔。”
帶著大家再往前走,依舊是相對的兩個科室,這個科室看上去男女比例好多了,起碼大概看過去是一半一半了。“口腔修復科,也是兩個科室,科室二里的周院長是醫院特地返聘回來的,他不帶實習生,但是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他請教,周院長的工齡比我年紀都大,這樣的老醫生,你們得知道珍惜。”
陳茉看了一眼四十快五十年紀的宋科長,不禁心有慼慼焉,以後她有機會一定要多來請教請教!
走到樓梯口,宋院長指著轉折口道:“這是特診室,是閆副院長的辦公室和診室。”又指著另一個大轉彎的路口,“那邊是種植診療室,也不是你們實習的地方。”
到了一樓,相對應二樓的特診室和種植診療室位置的地方是醫學影像科一室和二室,給病人拍口腔X牙片的地方。
一樓來往穿行的人很多,掛號收費處,藥劑科,導醫臺都在一樓入門口的大廳處。再往裡走,是牙體牙髓科一室和二室,再往前的兩個相對科室,一個是預防口腔科,是專門潔牙的科室,也就是俗稱的“洗牙”。
而另一邊的科室,就是陳茉分到的科室,牙周—黏膜病診療中心。
到了這裡,宋科長對大家道:“你們剛才在樓上也知道了自己要實習的科室,明天早上到各個科室報道就好,現在醫院的科室已經看完了,我帶你們去後面的食堂和住院部。”宋科長帶大家從正門出去,繞到門診大樓後面去,“住院部已經裝修好,還沒開始使用。我們醫院是新建的,老院原來在富強路,有三十多年了,那裡已經拆遷了,所以也有人叫富強路口腔醫院的。”
到了食堂,宋科長讓大家去那邊視窗簽名領飯卡,一人一張,裡面有一百的金額,後面就要自己充錢。陳茉和趙時依排在最後,她環顧四周,醫院食堂不大,座位大概只能容納五十人左右,四四方方的,只有兩個打飯視窗,進門口還貼著一張大字:非醫院員工禁止入內。
打飯視窗旁邊有一個消毒櫃,能看到裡面有碗筷勺子和餐盤,消毒櫃旁邊有一口大桶,扣著蓋子。
宋科長站在門口道:“上午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下午兩點半還是在會議室集合,領工裝,聽佟護士長講無菌操作的規章制度。”說罷便離開了。
宋科長走了這時候離飯點還早,大家也就離開食堂各自散去了。陳茉見趙時依沒有走的意思,“你一會兒幹嘛去啊?我家離這裡遠呢,不想回去了,你要沒事咱倆一起唄。”
趙時依笑道:“我也沒事,還沒想好做什麼呢。”
陳茉提議道:“要不咱們在附近轉轉吧,以後要在這裡實習了,正好熟悉熟悉周邊環境。”
趙時依覺得可以,兩人便走邊聊,得知陳茉爸爸是寵物醫生,趙時依好是羨慕,她可喜歡狗了,但是她家裡不讓養。又聽說陳茉媽媽是狂犬病防疫站的,趙時依不由笑出聲,“不管是狗打針還是人打針,都讓你家壟斷了!”
陳茉聽趙時依說她父母都是做老師的,不由疑惑她怎麼沒當老師。
“當時報志願的時候,我爸媽就說了,要麼老師要麼醫生,讓我自己選吧。我家上下三輩都是幹老師的,我是從我奶奶手裡送到我姑手裡,我姑送我姨手裡,別人放假就見不到老師了,我高中過年時候半個學校的老師都在我家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