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清歌不知道嗎!”
想到澤渂想用若存的醉酒賣慘,企圖道德綁架晏清歌,陳茉怒從心頭起。
“你不知道清歌多痛苦,你但凡是個人,改改自己的腦回路,喝頓酒自殘一下就是愛了,那愛也太容易了。愛是為對方著想,為對方努力,讓喜歡的人生活得幸福才叫愛,一昧讓喜歡的人痛苦,只是自私而已。”
陳茉比澤渂低許多,她上前拽住澤渂衣領,迫使澤渂低下頭,厲聲道:“把你的歪腦筋都收起來,你關心你兄弟,我也會護著我姐妹!”
澤渂被陳茉突然的狠厲震驚到,只見她鬆開手,平靜道:“若存醫生醒過來,也不會想自己這個樣子讓清歌看到,你照顧他吧,長痛不如短痛。”
陳茉剛轉身,澤渂在她背後低聲道:“可是若存已經痛了五年了……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他會痛一輩子,我真的想不明白,兩個人相愛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那件事的痛苦,比相愛卻分離還要痛,該是多痛,你自己去想吧。”陳茉拉開門昂首闊步地走出去。
有次趙時依念著一首詩突然哭了,她記得那首詩裡有一句: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只是簡單十個字,可此時再看,竟字字帶血,悽愴摧心肝。
走出電梯後陳茉開啟約車軟體,現在正是晚上活動時間高峰期,從昨天晚上到此刻,斷斷續續一直飄雪花,不但要加價,也不容易打到車。
陳茉開著手機,走到酒店外的街邊,看能不能撞運氣,遇到一個路過的計程車,此時她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若存,她開了擴音,畫面轉回打車頁面,盯著前面排隊等候的數字逐漸變小。
“喂,若存醫生又怎麼了?”
澤渂在電話裡道:“我在路上說有人跟著我們的車是真的,今天天氣不好,估計不好打車,你先回來,我找了朋友送你,或者乾脆再給你開一間房,你睡到明天再走也行。”
正在澤渂說這些話的時候,陳茉面前緩緩停了一輛轎車,副駕駛的窗戶降下來,陳茉不由驚訝道:“顧梓洵,你怎麼在這裡?”
“先上車。”
澤渂道:“呦,你問問是不是這哥們跟得你,你要小心啊,這種跟蹤狂性格都很偏激的,肯定不安好心……嘟嘟嘟……”
陳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急忙拉開副駕駛的位置,車內溫暖的溫度讓陳茉舒服得想睡覺,她今天好累,白天陪著沈姚木逛了一天的街,還頭腦風暴想了半天晏清歌和蘇以年的關係,最後若存醫生的借酒澆愁愁更愁讓她筋疲力盡。
想不到最後能讓她放鬆下來的,還是在顧梓洵身邊。
她舒服了片刻,忽地想起自己臨時放了顧梓洵鴿子,急忙對顧梓洵道歉,顧梓洵安靜地點點頭,也沒有氣憤的情緒。可偏偏如此平靜的反應,讓陳茉內心充滿了不安。
顧梓洵這個樣子,明明就是生氣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真的臨時有急事,明天我請你,這一週我都請你吃飯,好不好?”
“行啊。”顧梓洵答應得很好,可仍舊面無表情,陳茉更加愧疚道:“要不你還是發火吧,強忍著對身體不好。這件事是我的不對,那你說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顧梓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陳茉,臉上寫著無奈兩個字,“我真的沒有生氣,我不會生你的氣,你別多想了。”
陳茉才不相信,“那你臉色怎麼看上去這麼臭?”
“因為我在這條街上開著車來來回回好幾遍了,就為了找到你。”顧梓洵亦是身心俱疲,氣她扔下自己,偏又放不下她,“這裡路段堵,不容易打車,你在路邊站著直哆嗦,要是沒有我,你得凍到什麼時候。”
陳茉心裡有著微妙的變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顧梓洵道:“因為一直跟著你。”
“啊?”
“你把我丟下跑了,要是去好吃好喝地享福也就算了,去照顧一個酒鬼,我正好從那裡路過,看到你扶著酒鬼上車。”實際上顧梓洵是因為心情不好,想找個酒吧坐坐,還真的很巧,他看到了陳茉扛著若存上車,“明天還要上班,王主任本來就不喜歡你,你要是遲到或者曠班,免不了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