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渂已經先行一步,“你在門口等我,我去開車。”
幾乎每一步都如泰山壓頂般吃力,若存整個人掛在陳茉的肩膀上,她步履蹣跚地走到門口,澤渂已經停好車,開啟後座車門,由於若存堅決不允許“商商”以外的人碰他,陳茉連哄帶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若存丟到車後座上。
她坐到副駕駛上,拉上安全帶,氣喘吁吁道:“還有這活兒你下次提前說,我多喊兩個人來,我晚飯都沒吃,這體力消耗太大。”
“等若存酒醒了,你用這段黑歷史訛他,這一年的大餐他都給你包了。”
陳茉道:“大餐就算了,滅口的可能性大一些。”
“要是我,那有可能。”澤渂道,“你,他捨不得。”
陳茉樂了,“你不要這麼悲觀,畢竟你們這麼多年兄弟了。”
澤渂握住方向盤,“我太瞭解他,他對你不一樣,雖然不是戀愛的那種喜歡,但是他很喜歡你。”隨後補充道,“像大哥哥對妹妹的那種,要不你拔他兩根頭髮去驗一下,看你倆是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錢我出。”
“拉倒吧。”陳茉想都不想拒絕了,“若存醫生的顏值,怎麼可能有我這樣的妹妹。”
澤渂一笑,“別妄自菲薄,你很漂亮,你看我怎麼樣,要不我們——啊?”
陳茉如看怪獸般看著他:“幸好開車是用手而不是臉,不然你這輩子都沒辦法摸方向盤。”
“哎,我覺得你肯定不少人追,比如後面那個,那輛車一直跟著我。”澤渂笑著一轉方向盤,“坐好了。”
陳茉想從後視鏡看看是什麼樣子的車,澤渂已經加速度急轉彎衝過馬上紅燈的路口,陳茉什麼都沒看到,“你曹操轉世吧,疑心那麼重,你怎麼知道是跟著你的?”
澤渂用手拍拍方向盤,“哥是私家偵探,這點小把戲能瞞過我,笑話。”
陳茉撇撇嘴,一個字兒都不信,她看出來這個人慣會滿嘴跑火車,轉過頭看路邊的風景。
訂的酒店不算遠,很快就到了,澤渂把鑰匙扔給酒店接待員,和陳茉一起把若存從後排弄出來。
陳茉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喝醉了之後,會如此的聽話。嚴格來說,若存並不聽話,只有澤渂觸碰他,他會立馬炸毛,如果說是因為澤渂是男的,那酒店前臺是女性,來幫忙若存也不讓。
澤渂說是因為在若存潛意識裡,認為陳茉是一個安全的人。
“那你對他做什麼,他喝成這樣都抵制你?”
澤渂人畜無害地眨眨眼,“那不管我的事,我們倆一起喝醉了,我跟著我女朋友走了,我把他交給了我女朋友的閨蜜,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倆一起躺在酒店的床上,還被上高中的晏清歌抓個正著——那次我可慘了,雖然後來證實那晚上什麼都沒發生,可鬧得天翻地覆。這回他這樣,還是上次喝醉後第一次,居然還是因為晏清歌。”
陳茉忍住想要啐他的衝動,“損友,貶義詞的。”
若存躺在床上,嘴裡時不時呢喃著商商兩個字,陳茉去衛生間擰熱毛巾遞給澤渂,“去試試,我看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想反抗你也是有心無力,你現在可以對他為所欲為,我也該走了。”
真如陳茉所說,若存已經喪失了抵抗力,澤渂用熱毛巾給他擦完臉,陳茉接過來去衛生間再次清洗後拿給澤渂,“我走了。”
“你怎麼回去?”
陳茉看看時間,折騰到現在公交車已經沒有了,“我打車回醫院。”
“陳茉,你等下。”澤渂站起來,忽地正經起來,“你能不能給晏清歌打一個電話,看她能不能來,你看若存這生不如死的樣子,雖然我是損友,但多少有點不落忍。”
陳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若白,此時他面板煞白,臉頰上因為醉酒而染出兩坨嫣紅,隱隱淚痕使他嫵媚中更添憔悴,她緊緊抿著嘴巴,看向澤渂,“我不能打電話給清歌,今天清歌和若存醫生見面,如果她有心和若存醫生繼續,那若存醫生不會把自己喝成這樣。我打電話告訴清歌,只能讓清歌也難過。”
“萬一晏清歌心軟呢?”澤渂急道。
陳茉想了想,堅定地搖搖頭,“清歌會心軟,可是不會和若存醫生複合,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瞭解清歌的態度,她選擇面對,選擇了斷,選擇從泥沼裡上了岸,那我不能再把她拖下水。”
澤渂諷刺道:“什麼叫拖下水,今天中午晏清歌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她明明愛若存,他們缺得是一個契機,你看若存這個樣子,正好讓晏清歌知道若存多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