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專業書被重重拍到馮婷婷的手裡,“嘴上爭幾句閒氣,輸贏都是在浪費時間,有這個時間把不紮實的地方鞏固一下,成績才是最好的證明。”
剛才晏清歌的話,白潞隱身在門後,聽得一清二楚,她可不是馮婷婷,對於晏清歌總是以為她人冷話少,清高自詡,不喜歡惹事。
晏清歌的銳利並不如陳茉那樣明刀明槍,而是隱在劍鞘內,並不會因為久藏而生鏽,真正的神兵利器千年仍光亮如新,只是晏清歌行事低調,可她再低調也沒用,那張臉本就是一個高調的存在。
即便是不算晏清歌本人,她身後的家族,稍加留心去查查也能知道一二,晏清歌的父母和兩個哥哥,都是在各自領域內排得上號的人物,特別是她的父母,那更是首屈一指。
剛開始時,白潞也誤會了顧梓洵是不是因為晏清歌的出現才遠離自己,儘管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可那是顧梓洵,是她關注了那麼久的人,她很瞭解顧梓洵,不是因為晏清歌,是因為另一個人。
可她寧願是晏清歌,最起碼那樣會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好了,別生氣了,明天下午就要模考,你把心思收收,要是真的考砸了,那才是真丟人。”白潞勸了馮婷婷兩句,自己也去看書了。
馮婷婷咽不下去這口氣,可她要是真的考得不如趙時依,那就要死不瞑目了。
等著瞧吧,她要用成績狠狠地打趙時依的臉。
至於晏清歌,馮婷婷也只能在心裡罵幾句,不敢說大話,那可是能和顧梓洵比肩的人,白潞都比不上,更別說她了。
趙時依回到宿舍後,晏清歌如常去卸妝洗漱,趙時依也跟了過去,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晏清歌看,晏清歌哭笑不得,“你怎麼了?”
“我想看看你的嘴巴牙齒是怎麼長的,我也想擁有。”趙時依說得十分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晏清歌笑了出來,道:“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這樣痛快地說過話了。”
自從那年改變了她整個人生的意外發生後,晏清歌以為再也不會出現,曾經那個牙尖嘴利、錙銖必較的自己了。但是今天趙時依的改變讓她動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並不是貶義詞,而是一種事實的陳述。
想要讓人更改自己的性格,特別是對自己的弱點做出改變,這對於趙時依來說太難得了。
“你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先去把圖畫兩遍,我這邊好了出去再給你講講。”晏清歌把趙時依推走,“做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先去做正事。”
晚上快到閉門時間了,任和心、陳茉前後腳回到宿舍,陳茉仰著臉喊道:“完了完了完了,這次模考絕對懸了,這是要計入成績單的啊,明年能不能繼續留在醫院就看成績單了。”
陳茉翻箱倒櫃找出來了自己的圍巾,“我想自掛東南枝了。”
任和心聞言搖頭,“快點睡覺吧,不然明天精神不足,怎麼面對考試。”她把東西放下,先進了衛生間。
陳茉捧著圍巾哀嚎,“我心愛的圍巾,你陪著我從大學到實習,想不到最後我要用你,來……”
“呸呸呸,你這個嘴啊,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趙時依把陳茉手上的圍巾一把搶走,“一語成讖知道嗎,別亂說話。”
趙時依史書看多了,對於命運緣分這些事看得比常人要重一些,她把圍巾疊好放到桌子上,“你說點吉利的。”
晏清歌對著鏡子在貼面膜,用細細的聲音說道:“你放輕鬆,太緊張容易影響發揮。”
“我發揮什麼,我揮發還差不多。”陳茉癱在椅子上,“黑化肥發灰會揮發,灰化肥揮發會發黑。”
晏清歌按住自己的不自覺翹起來的嘴角,趙時依哇了一聲,“茉茉,你這口才當什麼口腔醫生啊,你這貫口可以,嘴皮子好溜。”
陳茉哈哈笑道:“我繞口令說得不錯吧,我還會報菜名,這算是我壓箱底的技能了,每次過年都要給親朋好友來一遍。”說著,她站到了宿舍門後面,拉開架勢,“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滷煮鹹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
“停停停。”趙時依跑過去捂住了陳茉嘚啵嘚的小嘴,“別說了,我讓你說的都餓了。我的存糧都吃完了,這大晚上的,你讓我上哪兒找吃的去。”
陳茉扒下來趙時依的手,“去找小新,他今天剛去過超市,買了不少東西,說明天模考完要不醉不歸。”
趙時依想起來了,“瘋了吧,他們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