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楊老七得了大哥衣缽,是貨真價實的外罡修持,就算在府城,也能混入‘行業’,博個前程,又哪裡是這鄉下土包子,能夠想象的?”
“陸乘風,算是這三人裡,武夫火候最深的。”
“不也撐不過幾下,便被‘虎豹手’分筋錯骨,廢了大半!”
“要不是暫時還要給那上面人些面兒,不能直接見血,若不然...嘖嘖...”
髮絲如獅鬢,生得一對碧眼的‘狂獅’張烈臣拄刀,大馬金刀的坐著,咧嘴一笑。
“秋後螞蚱罷了,蹦躂不了多久。”
“許莊、魏鼎昌,也就算了,要是火窯、柴市、牛羊市場這包攬安寧半數的營生,都一股腦的被咱們吞下,未免動靜太大。”
“要是驚動‘拳槍刀劍’四館教頭,叫他們,還有他們背後的那位太過敏感,不好。”
“而且聽說風雲會那位‘練氣大家’派來的門面還未到,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得給人留口氣。”
“但沒道理人家打上門來,咱們一點好處都不拿吧?”
“陸乘風...”
“他的火窯生意不小。”
‘狂獅’張烈臣、‘蒼鷹’徐信,一左一右坐著。
而在正中,那口黃木雕花太師椅上...坐著虎豹館的主人,‘冢虎’楊刀瀚。
他緩緩開口,環視左右,輕輕一笑,寬袖大袍,帶著幾分讀書人的儒雅:
“咱們三大幫在城西蝸居久矣。”
“是得給弟兄們,謀點油水了。”
“不過在那之前...”
楊刀瀚招了招手。
一側臂膀打著繃帶的張師堯,一聲不吭,走了過來:
“龍頭!”
虎豹館,第七席。
聽著名頭唬人,但在這位看著儒雅隨和的虎豹館龍頭面前,卻是宛若啄米小雞。
“風雲會,藥堂堂主,季修,林宅僕役,馬伕出身...”
“十六歲,金肌玉絡雛形,一掌捏紫了你半邊臂膀?”
“是我無能,我...”
聽著這位如數家珍,張師堯打了個寒噤,面色羞愧,欲言又止。
不過被冢虎楊刀瀚不在意的擺手打斷:
“好苗子。”
他陡然讚歎了一句:
“大哥說了,他就喜歡這些出身微末,知曉不易的貧家子。”
“楊言。”
“楊言呢?”
眸光掃了一圈,見到沒人應聲,楊刀瀚眉頭一皺,原本的‘儒雅隨和’一板,雙眸利起,猶如鷹視狼顧。
叫人不覺脊背一冷,張師堯聽了,更是哆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