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皇城位於中原十三州的最中心位置,乃是整個中州域的權利中心。其繁華程度比起南疆的天地人三城簡直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皇城分為三個部分,最中心的部分便是皇宮所在,其中守衛森嚴,尋常人沒有傳喚根本不可能進到裡邊。
皇宮之外的這一部分是內城,其中多數是一些權貴商賈的府邸和各個部門的府衙所在。有城守軍的輪班巡邏,很少有不開眼的人來這裡惹事。
而那最外面的被稱為外城,也是最為熱鬧的一部分,佔了整個中州皇城人口數的七成。
光論人口數,單單一座皇城便有著近百萬的人口,是南疆天城的幾倍有餘。
外城繁華,夜不禁宵,客棧酒樓幾乎都是十二個時辰不打烊,更別說那些有錢人流連忘返的青樓花坊了。
只是最近這些日子以來,這外城東門附近的夜裡似乎顯得有些不尋常。
外城東門依山而建,乃是一道天然的天塹。那山脈三面皆是懸崖峭壁,唯有城內的這一面山勢才稍得其緩。
而沿著城內這一面的山勢而行,走過一個時辰的山路便是皇陵所在。歷代皇帝妃子都埋骨在此處。
東城城門附近的百姓最近幾日在入了夜之後便家家門窗緊閉,足不出戶。那些商家店鋪也紛紛在日落時分便早早地打了烊。這情況似乎與那夜不禁宵的外城有些相差甚遠。
此刻已是入夜,看著暗淡的星光,應當是戌時時分。
若是平日裡,這裡雖然比不上那些青樓花坊,客棧酒樓,但是子時之前還是有著不少的百姓約上了三五好友在外喝酒閒逛。
只是此刻的街上根本看不到一道人影,就連鳥叫蟲鳴聲都顯得有些稀疏。
東城城門外數里之外的官道之上,兩道風塵僕僕的身影正朝著東門所在的位置漫步走來。臨近城門口,其中一人皺眉道:“今個兒城門口附近怎的這般冷清?”
另一人遲疑遲疑了一番,然後輕聲問道:“要不讓幾位姐姐去查探一番?”說完之後便從身後拿出了一件打滿補丁的大油傘。
“不用這麼麻煩,沒人會傻到來皇城之中鬧事。紅拂啊,你這膽小的毛病要改改了,你說這一路,有那麼一絲狀況就放鬼嚇人,進了皇城可別這麼幹了。”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半月前與牧宸在上古大墓分別的李狗蛋。
而在他的身邊,便是牧宸從畢方部族救下的小婢女——紅拂。
“狗蛋大哥,進了皇城,還有多久能找到牧宸少爺?非大人死了,少爺一定難過死了……”紅拂深知非亦珂在牧宸心中的地位,這一路以來諸如此類的話在李狗蛋面前可說了不下數百遍了。
“進了城門便不遠了,就在這座山脈上面。”李狗蛋指著官道邊的懸崖峭壁說道。
“那便快點進去吧!”紅拂說完,便拉著李狗蛋的袖角向那不遠處的城門小跑而去。
城門之上,今夜輪守的十幾名守衛臉上都帶著幾分忐忑之意。因為這幾日東城的街坊裡沸沸揚揚地流傳著一個鬧鬼的傳聞。
“總頭,這才不過入秋,今夜的風怎麼就這般冷了?你說那鬧鬼的傳聞到底是真的假的?”其中一個年輕的守衛不禁打了一個寒磣,對著身旁的中年男人問道。
“瞧你那出息,怎麼跟市井愚民一般。你好歹也是一個納氣境的的內家高手,早已經到達氣血如洪的境界,居然還怕鬼?”那中年男人聞言不由鄙夷道。
一時間,中年男人的話惹的剩餘的守衛紛紛哈哈大笑。
“尋常鬼物我自然不怕了,可是聽說坊間傳聞,那鬼物來無影去無蹤,全身佈滿了蜈蚣般大小的疤痕,嚇得東城豬肉鋪的張老漢愣是三天沒敢下床。”年輕守衛並沒有因為眾人的鬨笑聲而感到羞憤,反而若有其事的說道。
其中有好事之人卻是聽不下去了,開口反駁道:“你都說了來無影去無蹤了,那張老漢又怎麼會看到廬山真面目呢?”
那年輕守衛壓低了聲音道:“你們有所不知,那夜張老漢跟酒友喝到子時方才回家。這一進院子便見到一個黑影從他婆娘屋裡竄了出來。這張老漢雖然年紀已經過了半百,但是他這婆娘卻足足小了他十餘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見他黑影從自己婆娘屋裡出來,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年輕守衛的話頓時讓在場的守衛眼睛亮了起來,一群兵營裡的糙漢子一聽這種有關風月的男女之事自然是八卦的緊。
這不,見年輕守衛一停頓,有人不樂意了,連忙催促道:“別停下啊,快說說張老漢根那黑影之後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