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遼河平原到山海關,直線距離約莫兩百五十公里左右。如果開一輛賓士C300以最高速度馳騁,大概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
王瑞安跟唐琅跑得並沒有賓士C300最高時速那麼快,如果以車速來描述,大概也就120千米\/小時的樣子。
遼河平原到山海關直線距離雖然只有兩百五十多公里,但實際上跑起來,卻是彎彎繞繞的,要穿過近百公里長的遼西走廊。地形有平地也有山地,在平地一馬平川固然好走,可山地高的海拔五百米,低的至少也有兩百米,跑起來極是吃力。
奔跑在野外,唐琅找到了一些以前自己被人追殺七百餘里的感覺,愈發覺得欣喜。
而王瑞安卻是恨透了他,跑了這麼久,腳跟實在是有些發軟了。當快要到凌晨五點的時候,二人一前一後,果然是來到了山海關附近。
山海關又稱“榆關”,號稱“天下第一關”,城高十四米,厚七米與長城相連,亦與萬里之外的嘉峪關遙相呼應。其地所處近海,腥風一起,略帶鹹味。
唐琅追到此處,腳步故意放慢了下來。
王瑞安大鬆了一口氣,卻不敢褻慢,依然保持高速狂奔。如此此消彼長之下,二人距離越拉越遠,直至過了山海關,王瑞安再次回頭已經是看不到唐琅的人影了。
“那瘋子一路追我起碼超過了三百里,呼~幸好他追不動了,若不然我的體力可就快耗盡了。”
王瑞安暗以為唐琅是體力不支才選擇不追的,殊不知唐琅乃是故意放他走的。想當初唐琅被人追殺七百里,他依然臉不紅氣不喘,一口氣還能連上五樓,腿腳利索得都可以給蓋中蓋口服溶液做廣告了。區區三百里,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就算再跑三百里,依然支撐得住。
演戲演到這個份上,唐琅也算是公德圓滿了。就在山海關附近的一個大媽早餐攤上要了一碗麵,舒舒服服地吃著喝著。
“今天是不是晴天呢?”看著天空上有點陰暗的雲朵,唐琅喝了一口湯,自言自語道:“老天爺你今天要是下雨,我可就要罵人了。”
…………
卻說王瑞安逃過這一劫,繞著山海關轉了好大一圈,最後找到了動車站,趕上了大早晨第一趟山海關至SY市的動車,晃晃悠悠兩個半小時,終於順利迴歸。
一回到SY市,他沒想著再去找王雪怡的麻煩,而是直接殺到了王氏家族的總部。將慕容氏與錢氏聯盟的訊息告訴了族長與兩位家族長老。
會議廳裡,嚴肅而寧靜。
大家在聽完王瑞安的情報訊息之後,都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起來。族長王至權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他相貌頗為清秀,表面上看起來的年紀與實際相差甚大,幾乎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
兩位長老,卻俱是古稀之齡,霜白的鬚髮代表著他們所經歷過的漫長的歲月,既蒼白又漫長。
大長老王至明此刻手裡捏著一隻點著火的煙,任憑煙身已經燃燒了大半,菸灰卻沒掉落,可見他想得極是入神。
二長老虛眯著眼睛,冷冷地盯著王瑞安,犀利的眸子當中似乎隱含著一種磅礴的怒氣。
王瑞安仔細地端詳著家族裡三位首腦的反應,最終是向族長抱了一拳,道:“族長大人,在下所說俱是實情,懇請族長大人立即做好防禦工作,慕容氏與錢氏指不定在下一秒就會衝我們總部而來。”
五十多歲的族長沉吟半晌,末了看了二長老一眼,旋即不慌不忙道:“瑞安,你所說之話,可有依據否?”
“這都是在下親身之經歷,為何還要依據?”王瑞安疑惑不明。
族長卻是鄭重其事地道:“你說的情報雖然很像真的,可是咱們王氏地盤至今仍是風平浪靜,一點異樣的風聲也沒聽到,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假若是尋常人等提供這個情報,或許族長以及二位長老會很嚴肅、很認真地商討一番。可是偏偏這個情報是由王瑞安提供的,在此之前王瑞安與妻子王雪怡鬧翻的事情,幾乎整個家族的人都知道了。
這一點,光看二長老那冰冷的眼神就足以知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提供這樣的情報,難免會有點瓜田李下之嫌。況且,王瑞安在訴說情報的時候,前後幾次有提到過王雪怡。
如此一來,即便是萬人之上的族長,也不得不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了。一方面,他也懷疑王瑞安這是公報私仇,想尋個藉口報復王雪怡給他戴了綠帽子之仇;另一方面,他也須得給二長老一個面子,畢竟王雪怡是二長老王至清的孫女,打狗都得先看主人,何況人乎?
“族長,我絕對沒弄錯,今日隨我一起還有黑虎幫三十餘眾,皆是死在了慕容氏與錢氏的聯盟人員手裡,如果屍體沒被處理,眼下應該還在西郊十里亭處。”王瑞安萬分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