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我乃青山郡烏家堡烏研!”紅衣少女眼見這大漢要來真的,頓時連忙報出了名號。
這霍斌聽聞此言,雙眼閃現了一絲迷茫之色,畢竟這青山郡離此地頗為遙遠,他一個偏僻之地的小副堂主還是不夠資格瞭解臨郡的一些勢力的。
只是這霍斌一個恍惚間,好像想到了什麼,頓時驚叫道:“什麼?烏家!烏蒙是你什麼人,快說!!!
顯然這烏蒙應該是一位非同尋常的人物,大漢說完此話後身體竟有幾分微微顫抖的模樣。
“烏蒙正是家兄,怎麼,莫非閣下聽說過哥哥的名號怕了不成?”這紅衣少女見大漢如此吃驚的模樣,頓時驕傲的挺起了微鼓的胸膛,就連說話也是足了三分底氣。
奈何這霍斌非但沒有懼怕之意,反而雙眼血光乍現,牙齒更是咬的嘎嘣作響,狠狠的在牙縫裡迸出了幾個字,“賞金獵人烏蒙!!!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兄弟們給我就地格殺!!!”
任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這霍斌話音剛落,頓時便有七八位大漢手持雪亮鋼刀二話不說的便砍向了紅衣少女,白塗見此一把拉過身邊的婢女急忙向後退去。
紅衣少女見這些人如此蠻橫,頓時大怒,雙腳一跺地面退後兩步,快速抽出腰中佩劍,玉腕抖動間一連劈出了六劍,刀劍相交間頓時好幾位大漢手臂一麻,只覺此女好深厚的力道,鋼刀險些脫落。
奈何少女出手雖快卻還是隻擋開了六人,仍有兩把鋼刀閃爍著白光衝其頸部砍來,少女並不驚慌,只是粉足微跺之下,腰身一個倒掛不僅躲過了兩人的襲擊,右腳更是接連閃動,“砰砰砰”三聲悶響傳來,卻是三個大漢被少女輕易的踢飛了出去,然而沒等她有下一個動作之時,又是三個大漢補了上來,也不分什麼章法,直接揮動著鋼刀便砍向了少女。
就這樣不斷的有大漢被其打飛到門外,同時又有大漢不斷的補充到圍攻此女的隊伍之中,而霍斌只是冷眼觀望戰局,尋找著一個合適的時機爭取來個一擊奏效,畢竟此女實力不可小覷,此刻手裡人多,車輪戰便是最穩妥的法子。
白塗早早的便退到了酒館的角落裡,而之前言辭頗為犀利的婢女此刻緊緊的抓著白塗衣角,連大氣都是不敢喘,縮著脖子瑟瑟發著抖,居然是連頭都不敢抬的樣子。
白塗面對如此一幕不禁有些莞爾,本來無心參與此事,但這大漢剛剛所說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因他提起了賞金獵人四字,白塗不遠千里前往會都城便是所為此事,畢竟路途遙遠不說,且不知那元康可否在會都城也是兩說,看來今天說不得要出手了。
只見此時的小酒館極為擁擠,二十餘大漢全部一湧而入,團團將紅衣少女圍在了中間,酒館內桌椅不斷翻飛,瓷碗茶盤早已碎裂滿地。
少女一人獨鬥七八位大漢,雖是不落下風,但白塗發現,隨著大漢一輪一輪的接連而上,少女面部已是香汗淋漓,顯然體力已經隱隱有所不夠支撐了。
但白塗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盯著那霍斌,也並非是白塗喜歡做那英雄救美之事,蓋因這位少女明顯是自尊心極強之人,現在貿然干預的話不但不會讓其領情反而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而霍斌也是緊緊盯著場內的激鬥,絲毫沒將他與那婢女放在眼裡,就連那十幾位隨時準備替換之人也是忘記了二人的存在。
就在這時,少女正揮動長劍剛格擋開三把鋼刀,左手掌印在了兩位大漢的胸口上之時,霍斌抓住機會一個竄動便來到了少女身前,揮動著鐵拳直接砸向了少女胸口。
此時少女剛剛連發兩招正是力道用老之時,見這霍斌這個時候出手不禁臉色大變,只得右手迅速棄劍,勉強揮動著手掌迎向了大漢。
不過這倉促間甩出了三分力道外加此女早已疲憊不堪,自然遠遠不敵霍斌蓄勢待機的一拳,二人只是一個簡單的碰撞,頓時少女嬌弱的身子便劃過了一道拋物線撞在了牆角之處。
少女嬌軀翻滾了好幾下,這才勉強站起了身子,不過此時卻是面色蒼白,嘴角掛有一絲鮮血,雙目更是直欲噴火,銀牙微咬喝道:“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汗毛,哥哥定然會將你黑風堂盡數剿滅,不知你信是不信?”
“信,當然信,就看他烏蒙他敢不敢來此了,他若敢踏出青山郡半步,血樓之人定會出手,不知姑娘你是否信?”
霍斌雙目怨毒之色閃過接著說道:“烏蒙那賊子殺害我把弟兄六人,我與其早已是不共戴天,殺不了他本人,卻讓我遇到了你,真是上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將其押回總部,哥哥我享用完了自然有弟兄們的份兒。”
少女聽聞血樓二字臉色驟然大變,在聽其後面話語,更是面如土色,望向周圍眾人對自己不懷好意的目光,一顆心更是從頭涼到了腳,眼見著霍斌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粉拳微攥,心想就是死也決不能被其給活活糟蹋了,正準備著做最後一搏。
“咳咳~~,這位霍堂主稍等,既然這烏小姐已有安排,那我二人不知您作何打算?”
就在這時,剛剛步入所謂的江湖的白塗,不知如何言語,便說出瞭如此讓眾人發愣的一番話。
這位烏家二小姐見白塗在如此場面說出如此不在調上的話不禁火冒三丈,“什麼叫已有安排!”
就連角落裡的婢女此時也是睜開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白塗。
酒館全場所有人一時呆立當場,目光皆是古怪之極的望向了白塗,隨後眾人轟然大笑開來,居然有幾人誇張的在捂著肚子笑得有些喘不上氣來的模樣。
白塗見眾人發笑也知道自己所言不妥,不過這麼多人一同嘲笑自己,令其不禁大為惱怒,也不廢話直接順手抓起了身邊的兩位大漢順著門外如同扔垃圾一樣的撇了出去,眾人只見得兩道黑影飛一般的順著高空飛了出去,彷彿沙包一般的摔落在了地上,直接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如此詭異的一幕頓時驚醒了發笑的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扎手的,看其有恃無恐的模樣,顯然是絲毫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霍斌見此雙目微眯,臉色微寒,一聲冷哼直接一拳轟向了白塗胸口,而對面白塗卻是沒有一絲想要躲避的趨勢,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平靜如水的望著霍斌,霍斌見此不但不喜反而一驚,力道緊忙再加三分。
直到霍斌鐵拳即將捱到白塗衣角之時,他才宛若閒庭信步的一個轉身,高大的身軀顯得頗為靈敏。
拳頭擦著白塗的衣角穿過,未能傷到白塗分毫,同時白塗不等霍斌收拳,一肘便狠狠的擊在了霍斌的胸部,同時膝蓋微微向上一抬,正中霍斌腹部,霍斌一聲悶哼傳來,強忍著鑽心的疼痛腳步一錯間匆忙後撤,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白塗緊隨而來的第三擊。
恩?白塗雙目泛起濃濃的詫異之色,這霍斌明顯只是區區一個六品武徒境界而已,卻能憑藉意識躲開自己的隨手一擊,果然這江湖中人的真正戰力決不可全憑境界而論的。
世家弟子最為倚重的便是修為,認為修為境界才是王道,這麼理解確實沒錯,不過也僅僅是世家子弟才會有資格這麼想,畢竟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可不是各個都有著武道天賦的,即使勉強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又哪能跟世家的底蘊相比,有著用之不盡的修煉資源,故而大部分江湖人相對修為來說更為倚重的便是戰鬥經驗,武技,暗器等等一類輔助之物。
“如此看來,同等境界的話,這江湖中人幾乎可以碾壓世家子弟了。”白塗暗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