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非請即入,是你自己接受的啊。”
“不過以後確實就可以了。”她補充道。
“什麼啊?趕緊說。”
“這鸞佩共一對兩枚,據說很多年前,是唐皇與故皇后在未登基時所持,後來傳到越沐舟與應宿羽手裡,二十三年前越沐舟離京時切斷了和另一枚佩子的聯絡,後來應宿羽將此佩贈給了我,我便以之和越沐舟聯絡了。”字跡緩緩浮現著,“後來越沐舟離世,此佩失主,直到今天我想關心一下你在宮中的情況,方才喚醒。”
“你不是做夢醒的嗎,又成關心我了。”
“不然我怎麼不聯絡別人?”
“……”
“此對古鸞佩名曰【牽心·知意】,相傳是西王母座前兩對青鳥所化,在神京這樣的範圍內幾可做到隨去隨回,若離得遠了,就要耗些力氣,而且頻次也受限制了。”
“原來如此。”
“入宮一天了,感覺如何?”
“不能使用真氣挺不自在,其他倒還好。這宮中真冷清,一個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
“明宮歷來如此,那些一開始喜歡大聲說話的人,要麼學會了沉默,要麼就都死了……去之前我教你許多禮節,還以為你會很不適應。”
“那些還沒《爾雅》一半兒難記。”
“你《爾雅》記得如何?”
“不如何。”
“好。”
又道:“我想想,你現在應當是住在朱鏡殿吧。”
“你怎麼知道?”
“殿下禮賢下士,自然不肯讓你去睡雜役房。”
“今晚都沒吃飽。”
“……”
“自己不會找吃食麼?還要殿下餵你不成。”
“我只是探討,她都沒記得給我備份飯,可見未必有多‘禮賢下士’。”裴液心平氣和地解釋道,“並不是我因此不滿。實際上,我覺得她不大在意禮賢不禮賢的,俯視中即便做些平易的姿態,也未必真心……我覺得她和劉備曹操不一樣你知道吧,沒法和臣子做朋友的。當然,我是不在意的,哪怕要我餓著肚子睡林子,我也會好好做事。”
“……”
“睡了?”
“沒,你講得很對,生帶麟血的李唐帝子們都是這樣的。”對面的字跡浮現,“即便生來不這樣,也總會變成這樣的……這是我的另一條衚衕。”
“什麼意思?”
“沒什麼,當你在宮中多住些日子之後,會發現它比你想的要殘酷……你對殿下還有什麼意見嗎,可以一併說來。”
“嗯?……我對她能有什麼意見,我只覺得她冷冰冰的,虧你教我些禮節,不然我之前那一套恐怕還真沒法和她相處。”
“嗯,若有什麼不滿,可以隨時說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