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媒體投映屏上的兩張照片看起來有些猙獰,是兩個缺失腎臟的屍體,誰能想到是一對情侶呢?喬南兩手撐在會議桌上,拖著下巴,緊緊注視照片,試圖找到相關線索。
即便眼睛盯得開始發酸,也看不出什麼。只能等夏紀那邊的訊息了。
投映屏上的畫面轉換,換成一張極瘦的臉,兩個面頰不見肉,眼睛凹陷在眼眶裡,毫無生氣,整張臉看起來就像一個披著皮的骷髏頭。
照片上的人,喬南還是花了一兩分鐘才認出來的,此人便是肖軍。
昨天見到的肖軍比照片上的豐滿許多,眼神也清亮多了。
緊接著畫面顯示幾行字,是肖軍的個人資料。
資料上顯示,肖軍今年45歲,雲市人,在雲大任職保安,已有五年。妻子叫王紹華,江市人,身患尿毒症,目前在雲市醫院治療。
“剛才審訊過和肖軍兩班倒的保安蔣石大,昨晚是他值班,但是除了中間去了趟廁所,就沒再離開過崗位。蔣石大去的廁所有監控,可以證明他有不在場證據,很有可能就是在蔣石上廁所的這個時間段,兇手出現了。”
張叔晃了晃腦袋,臉上的肉也著抖了抖,“不好斷定,監控顯示,蔣石大十一點進的廁所,差不多半小時就出來了,兇手沒有這個時間殺人。”
喬南立刻反駁道:“夏紀說過校門口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半個小時......把死者放在那兒的時間太夠了。”
剛說完,便瞧張叔低頭開始思索。
“先彆著急想那麼多啊,我還沒說完。”父親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據蔣石大所說,肖軍過去三年都未曾遲到過,上班也很守時,與同事間相處得不錯。但從去年開始,肖軍整個人發生了變化,身子瘦了一圈不說,整個人也變得不愛說話。而去年這個時間,正好是王紹華被查出尿毒症,且已晚期,治療需要換腎。我已經派了人在那看著肖軍。”
肖軍有動機,但是卻沒有線索。在確定肖軍之前,喬南和父親便認為兇手是具有反偵探能力的,除了一具屍體,周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沒有打鬥掙扎痕跡,就像乖乖地躺在那兒待人宰割一樣。
這個案件看似簡單,實則有點複雜。喬南心裡開始打鼓,這仗,怕是沒有那麼好打。
“這個肖軍啊,為了治老婆的病,差不多花盡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父親繼續說著。
父親在臺上繼續分析著,但喬南的思緒卻沉浸在一個角落裡。這個角落裡,他聯絡著所有目前掌握的線索,它們浮空著。喬南把沒有用的統統刪掉之後,有了一點點頭緒。
夏紀的聲音突然出現,喬南猛地睜開眼。螢幕上是徐青葉的屍檢報告。
“創口切面平整,沒有殘留,這顆腎臟被完整地切割下來。說明盜取腎臟的人,很可能是專業的。再結合肖軍的動機,因此我猜測,兇手是兩人或兩人以上。”
“這樣,老張,你和喬南去一趟雲市醫院,去了解下王紹華的情況。”顯然,父親心裡已經有想法。
很快,兩人就到醫院。醫院裡充斥著消毒水和茉莉花混合的奇怪味道。
“請問王紹華在哪個病房?”喬南上前臺問道。
護士原本低著頭,聽到聲音後,抬起頭以不友好的目光在喬南和張叔之間轉換,而後問道:“你們是她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