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心下也有些不確定厲有隅的人出現在這裡和祝紅雪有沒有關係。
但肯定和他沒有關係。
傅揚再問了許久,無功而返。
燕尋是個硬釘子,日前出關之時,作為主峰小師弟的燕尋沒有到場道賀,事後也沒有表示。
傅揚因此曾尋隙滋事,便結下了樑子。
燕尋的理由十分充分,那日裡祝師叔要見他,按輩分,自然是師叔比師兄重要。
這件事就如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之上。
破境出山,本是萬眾矚目,眾星捧月的風光時刻。卻不想出來之後已非舊乾坤。
一個剛剛入門幾十天的小姑娘,輕輕鬆鬆地讓雪主破了例,收入門下。
昔年為了讓雪主收傅揚為徒,傅清明去院子裡求了很久,仍舊是無功而返。雖說傅揚領軍這一代弟子後雪主的態度有所好轉,多有指點,但他終究不是傅風雪的徒弟。
燕尋這個沒有到場的理由,比沒有到場本身還讓傅揚難受。燕尋在主峰的日子也因此有些難過。
所以在雪主面前,燕尋沒有給傅揚留面子。
雪主對於祝紅雪消失了這件事的態度則是有些曖昧,讓祝青山有些看不明白。
傅揚來子午谷後又大半月,院內的桃樹長得愈發茂盛,早十天就已經開了花。
祝青山看得入迷,心說這東西倒真有些古怪,寒冬臘月的也能開。
不過花是開了,卻沒能綻放多久,便紛紛凋落,院中桃花灑了一大片,祝青山便收起來製備了一番,拿去釀了酒。
待得差不多可以開壇飲用的時候,消失了一個多月的祝紅雪終於歸來。
未去主峰,未去雲崖,而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子午谷的小院。
在一個與尋常並沒有什麼兩樣的傍晚,大雪山丟失了一個多月的天才小師叔走進了祝青山的院子,表情動作並無異常之處,彷彿自己從未消失過。
祝青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甚至連一句“回來了”也懶得說出口。
師尊那麼多厲害的地方,這丫頭什麼也沒學到,就只學到了一手,莫名其妙地消失和莫名其妙的出現。
她走得時候祝青山沒問她要去做什麼,回來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去問她到底做了什麼。
“你來得倒也真是時候,日前凋的花瓣我釀了酒,現在差不多倒也能喝了。這樹倒也是妖得緊,花瓣凋盡了,澆了水又會再長。”
只是閒話。
祝青山不緊不慢地將酒罈挖了出來,這淡淡的香味有些桃谷的熟悉味道。
輕輕地在桌上放了三個酒杯。
“來了怎麼不進門?”
“大雪山景緻太美,看得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