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低頭,細細去看,越看……越是心驚,口裡忍不住道:“臥槽……”
他不斷地翻閱,越翻越快,越看越是觸目驚心。
張安世驚訝地道:“不會吧,不會吧,這些人……居然……居然……”
朱金急著趕來見張安世,此時是揮汗如雨,卻還是便喘氣邊道;“侯爺,小的瞧見之後,也覺得非同一般,所以趕緊給侯爺您送來了。”
張安世繼續翻閱,身軀不禁為之戰慄:“入他娘,狠,夠狠!”
陳禮一頭霧水:“侯爺,這裡頭是……”
張安世擺擺手,繃著臉道:“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事關重大,需要立即入宮去奏報。給我備馬,算了,我騎術不行,就不裝逼了,給我備車吧。”
他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便道:“召我那幾個兄弟,告訴他們……給我準備好傢伙,隨時聽從號令。”
“喏。”
………………
文淵閣。
一個書吏快步進入瞭解縉的公房。
這書吏悄悄地在解縉的耳邊耳語一番。
“是嗎?”解縉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隨即冷冷道:“禮崩樂壞!”
他只說了這四字,又好像無事人一般,便低著頭繼續擬票起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吩咐書吏道:“我有一句話,你帶給趙王殿下……”
“請解公吩咐。”
解縉壓低聲音,吩咐一番,那書吏認真地聽罷,便悄然而去。
……
“陛下……”
亦失哈匆匆趕來,拜下道:“寧王殿下來了。”
朱棣好整以暇,他跪坐在御桉之後,這是一處偏僻的小殿,朱棣好像知道寧王要來一般,所以刻意選擇了此地。
相比較亦失哈略顯出的幾分著急,朱棣反而顯得從容多了,他施施然地呷了口茶,才道:“沒有驚擾皇考吧?”
亦失哈道:“應該沒有。”
朱棣點頭:“紀綱此人……倒也有一些用。”
他說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亦失哈會意,便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隨即,寧王朱權在前,紀綱和幾個大漢將軍在後,表面上顯得恭敬,可實則卻幾乎是押著寧王朱權入殿。
朱權臉色鐵青,步入殿後,竟沒有行禮。
朱棣卻是起身,大笑著道:“你來啦?”
朱權昂首看著朱棣,道:“陛下不必如此,臣弟受了如此欺辱,皆拜陛下所賜,陛下又何須如此呢?臣弟自知死期將至,事到如今,已是無話可說,就請陛下,立即處臣弟極刑吧。”
朱棣臉驟然拉下來:“你既如此無禮,那麼……也好,朕也有一筆賬,要和你算!”
朱棣說翻臉就翻臉。
朱權似乎到了這個時候,也認清了現實。
只見朱棣怒道:“你與陳瑛私通,可有其事?”
朱權卻是不答。
朱棣道:“你朱權敢做不敢當嗎?“
“我又非囚徒,與人結交,也不可嗎?”朱權道:“陛下未必也太霸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