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量。”朱權道:“你果然不愧是陛下的爪牙。”
紀綱搖頭道:“非是爪牙,只是陛下的功狗罷了,請殿下移駕吧。”
朱權卻依舊端坐著紋絲不動,口裡道:“本王若是不肯呢?”
紀綱面無表情,只冷冷一笑:“來人……帶上來。”
片刻,卻見幾個校尉,押著寧王妃嬪和抱在懷裡的孩子來。
一個寧王的妃嬪驚叫,道:“殿下……救我們……”
紀綱卻突然轉身,飛快地揚手。
而後,啪的一聲。
一個巴掌生生將這小嬪妃打翻在地,那妃嬪慘叫一聲,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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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轉過身,回看朱權,見朱權勃然大怒,卻獰笑道:“殿下,請自重!”
朱權惱怒不已地瞪著他,怒道:“你這狗奴,竟敢欺主!”
紀綱卻是從容不迫地道:“我自然是狗,卻不是殿下的狗。”
朱權道:“好的很,既如此,那麼我不妨效湘王。”
所謂效彷湘王,是建文皇帝削藩的時候,要治罪湘王,湘王不堪受辱,為了保全自己的名節,舉家自焚而死。
紀綱依舊面不改色地道:“殿下善謀,可不是湘王,卑下再說最後一句,請殿下入京!”
朱權氣得臉色血紅一片,他怒道:“好,好一條狗,也罷,也罷。”
紀綱按著刀,側過身,讓出了一條道路:“卑下恭請殿下先行。”
朱權深深呼吸,慘然一笑:“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本王的一念之差,竟淪落到小人欺凌的地步。”
…………
“侯爺,侯爺……”
陳禮跌跌撞撞而來,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陳禮到了張安世的跟前,便立即焦急地道:“寧王入京了,是被紀綱親自捉拿走的,哎……咱們這一次吃虧了,讓他搶了頭功。”
張安世詫異道:“這紀綱夠狠。”
確實夠狠。
至少張安世就不敢幹這件事,開玩笑,他可是未來皇帝的妻弟,甚至還可能是未來皇帝的親舅舅,再怎麼想立功,也不必給自己留一個這麼大的汙點。
可紀綱還是幹了,而且毫無心理負擔。
這人為了立功,已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陳禮道:“我還聽聞……北鎮撫司,又加派了大量緹騎,前往南昌府……只怕,南昌府那邊,也要動手。”
張安世揹著手,似乎胸有全坤,口裡道:“別急,別急,咱們要後發制人。”
“咱們內千戶所人手太少,南昌府那邊,只怕顧不上……早知如此,卑下索性拼了,效彷那紀綱,去‘請’寧王,否則,何至於讓侯爺您為難。”
張安世道:“朱金那個狗東西呢?”
“他……”
張安世道:“再等等他……”
說是不急,這是假的,他好不容易釣的大魚,眼睜睜地看著被人截胡了,即便張安世心善,那也受不了啊。
又等了一個多時辰。
朱金總算是氣喘吁吁地來了:“侯爺,侯爺……請看……”
朱金火速地將一沓簿子,送到了張安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