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當是虞先生所屬無疑。”
“算我一個,我賭魏王。”
“也算我一個,我壓漢王。”
“三萬一百兩。”孔夫子今晚是同一百兩扛上了,不管誰出多少價,他都只添這麼一個零頭。
“三萬一千兩。”
李元昌看看身邊的美人兒,抖了抖眉毛,難得有次討好的機會,只能再次加價,一手勾住她腰,這回她卻沒躲,只噙了笑,朝隔壁紗幕後朦朧的人影瞟了一眼。
“三萬兩千兩。”虞昶監淡定出價。
“我出三萬五千兩,再有人加,便算是我無緣吧。”莫夫人突然從紗幕後面走出來,環顧了全場,幾名女客紛紛朝她行禮,男賓也都自覺低了聲音。
“三萬五千一百兩。”孔夫子不愧是能說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孔子後人,面對女人,半點都不含糊。
“四萬兩。”
好吧,這沒有風度的,不光是孔夫人一個,遺玉盤著膝,扭頭瞅了同樣淡定喊價的李泰一眼。
莫夫人搖搖頭,竟不再留下觀看,領著一對侍女,揚長而去了。
李泰再一次喊出了一個整數,足有片刻的工夫沒人接話,那展臺上的賣師不敢怠慢,高聲報了一遍價位,遺玉心裡緊張,總覺得沒這麼容易到手,往外頭一瞄,果見孔穎達和虞昶監坐在了一處,似乎正在商量什麼。
“魏王爺出價,四萬兩整,還有哪位客人要新增,請趕緊。”
賣師不緊不慢地報了第二遍價,遺玉暗惱他說話囉嗦,這麼一個字一個字蹦下去,什麼時候寶貝才能到她手裡。
好的不通壞的通,遺玉的感應得到應驗,孔虞二人還沒來得及出聲,隔壁間又有了動靜。
“夕兒還請諸位大人行個方便,這份鍾繇真跡,漢王殿下與我預備收來送給家師做下月八十大壽的賀禮,四萬五千兩,望諸位海涵。”
長孫夕走出紗幕,一下便吸引了全場注目,她向剛才叫價的幾人彬彬有禮地求了請,孔虞二人相視一眼,一前一後坐下,一個是樂得承情,一個不得不給面子。
那邊人家皆大歡喜了,遺玉卻是鬱悶地想要撓牆,這長孫夕真是會壞事,竟拿虞世南來掠場子,忒缺德了
這還沒完,長孫夕一扭臉,又衝向李泰和遺玉所在的方向,虛揖了一下,和顏悅色道:
“夕兒知道這是不情之請,請魏王爺也莫要再相爭了,魏王妃若當真是喜歡這《薦季直表》,我x後仔細臨摹一份,必當親自送到府上,以表歉意。”
遺玉一下子樂了,什麼叫臨摹一份給她送去,不是她嫌棄長孫夕的字,看她的摹本,自己還真不如不看。
“長孫小姐嚴重了,鍾繇真貼,一字難求,失之交臂,也只能說是我無緣瞻仰,倒是我對小姐佩服的很,憑我行字書文之人,若得鍾繇一書,便是惜之如命也不過如此,可是沒有這等當成禮物送人的胸襟啊。”
遺玉言辭懇切,語調謙虛,卻讓孔穎達和虞昶監這些敏感的文人聽了微微皺眉。
他們是幾代相承的書香世家,自然明白這《薦季直表》的貴重,不是能用錢去衡量的,真拿在手上,想必會同遺玉一樣,捨不得讓出,然卻被長孫夕當成了禮物贈送,雖是送得他們敬重之人,可這一筆,也明白地顯露出,她非是同道中人,對這名家真跡,少了一份敬重。
哼讓你虧我的《薦季直表》。
遺玉知曉得寶無望,自然不會同長孫夕客氣,少不了要拿話損她,但便是這樣,也不能讓自己好受多少,她悻悻地坐了下來,低頭整理了一下臉色,同邊上沉默不語的李泰扯了嘴角笑笑,小聲道:
“算啦,叫他們買去,我們不湊這個熱鬧。”
說著話,她又要去灌茶,因手心裡冒了汗,提著茶壺,滑了一下,就要掉在地上,卻被一隻大手從旁伸來,連她手背一起將茶壺穩穩托住。
“五萬兩,本王今晚清場,凡有加價,每添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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