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的案子,雖然不是命案,卻也鬧得滿城風雨。
一來,他的身份特殊。他可是海歸精英啊,當年他回國的時候,被多家報紙採訪過,妥妥的當代標誌性人物。
且他歸國後,教學的同時,還不忘繼續研究專案。
他的某項科研還獲得了一個國外的獎項,在急需提升民族自信心的九零年代,著實起到了不小的正面積極作用。
或許他在全國範圍內沒有太大的名氣,可在省城,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
他出事的地點,又在A大的教工宿舍,而這裡住的基本都是高階知識分子,在社會上的影響力都不低。
而在那些官方機構,同學、故交什麼的,更是遍地都是。
安父剛剛被救護車拉走,就有人開始給相關部門打招呼——就在自己身邊發生這樣的事,誰心裡都要忍不住犯嘀咕。
警方遭受了來自許多方面的壓力,逼得他們,哪怕這個案子沒有死亡受害者,也專門成立了一個專案組。
二來,他的案子太過詭異。
沒有外傷,卻導致了全身癱瘓。
警方根據蛛絲馬跡,以為找到了嫌疑人,結果卻沒有任何證據。
安母被安父家暴的事,警方已經得到了證實,她確實有作案動機。
可問題是,作案工具是什麼?
雖然事後,醫生在安父的後背脊柱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小米粒大小的針孔。
但,警方搜遍了安家,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符合要求的作案工具——長針、亦或其他尖狀物體!
找不到作案工具,警方這邊反覆問詢了安母,安母數次的回答,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可以排除說謊的可能。
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當事人,也在“無意間”給安母做了證人。
三歲半大的孩子,按照法律程式,他的話,是不能取作證據的。
但,有的時候,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的話,反而更有可信度。
因為大家都知道,三四歲的孩子,還沒有學會說謊。
他們又有了一定的語言、觀察等能力,反倒能夠比大人更為真實的說出“真相”。
“……爸爸給我帶了禮物,嗯,就是好多工具。”
“媽媽做飯飯,我和爸爸一起玩工具。”
“爸爸忽然就摔倒了,我也跟著躺在地上,嘻嘻,好好玩兒!”
老民警、張勇,以及隨後的專案組刑警,都想方設法的詢問安妮。
安妮頂著三歲半大的稚嫩小臉,嘻嘻笑著說起當日的種種。
每次回答的內容,在細節上不盡相同,但重點卻一致。
那就是,在案發時候,安母確實在廚房,而書房裡只有安父和一個小屁孩兒。
警方:……
案子又沒了頭緒。
而隨著他們一次次重點對安母的問詢,外頭也開始有了猜測。
他們或許不知道案子的具體情況,但大家都有腦子,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
“咦?這些警察怎麼總是把小曲叫去派出所啊。”
“難道安教授的事,跟她有關?”
“不會吧,小曲多善良的一個人啊,跟人說話也都是和聲細氣的。和她做了好幾年的鄰居,我就沒有看到她跟人紅過臉、吵過架。”
“對啊對啊,而且安師母看起來嬌嬌怯怯的,安教授瞧著文弱,可也是個一八幾的大男人,怎麼可能被個女人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