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年的雙年展,你參加嗎?”
一個紅髮妹子,隨口問了句安妮。
她叫愛蓮娜,是安妮的舍友,兩人都是學美術的。
不過,安妮偏向古典主義的畫風,而愛蓮娜獨愛超現實主義。
兩人的畫風和理念都不同,但性格比較相似,都是不愛說話、也不愛社交的宅女。
平日裡就是喜歡蹲在角落裡畫自己最喜歡的畫。
當然,兩人也不是完全沒有社交,比如各自圈子裡的聚會,或是什麼美術展、藝術展,她們兩個還是會相伴一起參加。
有了感觸,兩人也會坐著一起,討論藝術、探討手法,偶爾還會因為理念不同而發生爭執。
爭執過後就又是新一輪的練習、揣摩,兩人互相督促、共同進步,一起住了四年,她們早就成了好友。
“參加!”
安妮沉寂了四年,覺得到了一鳴驚人的時候了。
因為,這段時間,安妮清晰的感受到,安母給她打電話的頻率越來越高,且語氣也越來越不耐煩。
她知道,自己這幾年的“平庸”,慢慢讓安母感到了焦慮,甚至有了危機感。
而安父安母一旦覺得不安了,他們就開始用自己的方式來給女兒安排未來的道路!
比如,讓她回國找個穩定的工作。
再比如,讓她相親,找個適合的物件結婚!
這些,也都是父母的“為你好”,但安妮真的不需要。
且她的計劃也一直有序不紊的進行著,而參加威尼斯雙年展,獲得出名的機會,則是她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你終於想通了?”
愛蓮娜有些驚訝,剛才她也就隨口那麼一問,還以為會得到跟往年一樣的答案:不參加!
這是愛蓮娜最疑惑的地方。
明明安的畫非常棒,早在兩年前,她就憑藉一幅畫而順利簽到了一家大畫廊。
這些年,或許沒有傳出太大的名聲,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安”還是小有名氣的。
一幅畫可以賣到十萬歐元,這已經趕超大部分的畫家了。
且,“安”的畫,價格還在攀升,某些藝術投資掮客,對“安”非常看好。
覺得她就差一個契機,如果名聲再響亮一些,她的畫,價格至少能翻十倍!
而以“安”的實力,她根本不缺一飛沖天的機會,只是她一直都不肯主動出擊。
“也不是想通了,而是時機到了!”
安妮笑著聳聳肩,面對愛蓮娜疑惑的目光,她也沒有多做解釋。
她相信,安父安母已經坐不住了。
最快這幾個月,最遲明年畢業,他們肯定會採取行動。
果然,轉過年來,就在安妮抵達威尼斯,準備參加本屆雙年展的時候,她接到了安父的電話。
“詩詩,你快回來吧,你媽病了!”
電話聽筒裡,傳出安父焦急的聲音,且背景音很雜,細細一聽,似乎是在醫院。
“我媽怎麼了?到了什麼病?”
安妮心裡已經猜到了某些事,可她還是故作驚慌的說道,“要不要緊?不、不會是、是——”什麼絕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