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被老爺子給算計了!”
聶明成自以為想通了一切,懊惱的直拍腦袋。
馬秀芬上午回來給孩子餵奶,正巧看到自家丈夫正抱著腦袋,嘴裡絮絮叨叨的不知說著什麼。
馬秀芬用眼神詢問馬母:媽,明成這是怎麼了?
馬母回給馬秀芬一個眼神:我也不知道哇,女婿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跟中了邪似的,又是自言自語,又是自己打自己巴掌。
馬秀芬從親媽哪兒沒有得到答案,她也乾脆,有問題直接跑去詢問。
“明成,你這是怎麼了?”
馬秀芬柔聲問著丈夫,眼中更是帶著明顯的關切。
聶明成抬起頭,正好看到了這樣的眼神,心裡不禁一暖。
“唉,還不是我爸。”
聶明成嘆了口氣,緩緩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馬秀芬。
馬秀芬:……
其實,她早就覺得“聶永生”的話有問題,可她到底是個做兒媳婦的,且自家丈夫和幾個大姑姐,顯然都被洗了腦,就算她提醒了,人家也聽不進去。
反而還會覺得她這個做兒媳婦的不安分,是個攪家精。
這種事兒,必須他們聶家人自己想明白,否則,外人誰都不好開口。
“算了,不就是三百塊錢嗎,就算爸不說那些,他想要買房,難道咱們這些做兒女的就不出錢了?”
馬秀芬最是聰明,從來不會為了“既定事實”而懊惱、絮叨,她非但不會附和聶明成一起討伐親爹的不靠譜,反而柔聲勸慰著。
“話雖如此,可、可我心裡就是不得勁兒!”被算計著要孝順,跟主動孝順,絕不是一回事兒。
聶明成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不痛快。
不過,對於妻子的體貼、明白事理,他還是很高興的。
“秀芬,還是你好!”不像他爹,為了套房子,不惜東拉西扯,還給他們姐弟頭上扣帽子!
馬秀芬抿嘴笑了笑。
她嘴上說得大方,心裡早已疼得滴血。
三百塊錢啊,趕得上她好幾個月的工資,夠她兒子從育紅班上到小學,甚至是初中了!
結果,卻全都便宜了“聶永生”那個大奇葩!
馬秀芬每每想到這些,就肉疼。
她看了眼還在懊惱的聶明成,眼珠兒轉了轉,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她故作遲疑的說道,“其實,咱們出這三百塊錢,並不算什麼。至少比起五姐,唉,我、我說這話也沒有什麼壞心,就是擔心五姐——”
馬秀芬故意說得含糊。
她越是這樣,聶明成越是好奇,“五姐怎麼了?難道我爸又、又——”算計人了?
這次算計的還是最老實、最厚道的五姐?!
聶明成在劉家住了好幾年,五姐和五姐夫對他真是沒話說。
十幾歲的大小夥子了,在姐姐姐夫跟前,卻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姐姐姐夫給亮亮買什麼吃的穿的,也從不忘了聶明成那一份。
聶明成每次回學校,劉愛民這個姐夫也是親自下廚做一堆容易儲存的吃食,讓聶明成帶著。
宿舍的同學知道聶明成的情況,都對他十分羨慕。
這年頭,一個女婿能養著岳父岳母就非常難得了,結果人家連小舅子都照顧得這般周到,就更加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