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比安南侯更愛吃魚膾,他的血吸蟲病也比安南侯更嚴重。
安妮給他診了脈,加大了劑量。
一碗藥灌下去,霍霆跑了兩次茅廁。
親眼看到恭桶裡的蟲子,霍霆已經顧不上噁心了,他拉得有些虛脫了。
安南侯也顧不得擠兌老友,關切的問安妮,“老霍沒事吧?”
安妮笑著說道,“阿叔無恙,我再給他開些滋補的方子,回京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安妮想了想,有些遲疑的說,“阿叔的血吸蟲病並不嚴重,倒是他這些年落下的舊傷,最好及時調理一下。”
“舊傷?”
霍霆有氣無力的趴在榻上,不甚在意的說,“那些不過是外傷,沒甚要緊。”
安妮卻正色道,“阿叔,您不只是外傷。您有沒有覺得,最近幾年的精力沒有過去旺盛了?夜裡睡覺也不香甜?”
霍霆聞言,怔愣了片刻,細細回想了一番,緩緩點頭,“這二年,我的精力確實不太好,不過也沒啥,許是太累的緣故了吧。”
霍霆也是跟隨先帝的老臣,大夏建立後,被封為鄭國公。
他與安南侯不同,他一直鎮守邊關。
還是最近兩年,身體狀態不太好,霍霆追隨的萬年長公主將他調回京城養病,他這才得以從邊疆回來。
在邊疆的時候,條件艱苦,軍務繁忙,霍霆還沒覺得什麼。
乍一回到這繁華之都,整天呆在富貴鄉里休養,霍霆反而感覺自己閒出了一身的病。
“阿叔,您這病可不是這兩年才有的,而是早些年在戰場上落下的舊傷。”
安妮認真的說道,“您氣血兩虧,傷了心肺,若是再耽擱下去,病情會愈發嚴重。到那時,您別說騎馬打仗了,就是連日常生活都很難自理。”
“不會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哪有這麼多問題?”霍霆半信半疑,嘴上卻不肯服軟。
安南侯卻聽了進去,“霓兒,你的意思是,老霍真的病了?還病的不輕?”
之前長公主命老霍回京,安南侯還以為是長公主擔心他的大肚子病,這才讓他回京治病,順便享兩年福。
在看來,似乎長公主也發現老霍身體大不如從前,邊關苦寒,大夫什麼的,也不如京城的好,所以才強令他回京哪。
安妮沒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老霍,別廢話了,有病趕緊治。治好了病,你才能再回邊關啊。”
安南侯不愧是霍霆的老兄弟,一句話就戳中了霍霆的命門。
霍霆本來還有些猶豫,但聽到“再回邊關”四個字,頓時醒過神兒來。
對啊,長公主趕他回京,不就是說他身體不好嗎。
如果他養好了病,就是長公主也不能再讓他留在京城生鏽。
“丫頭啊,聽你這話的意思,阿叔的病,你也能治?”
霍霆想通了,便笑眯眯的對安妮說道。
“能治,慢說阿叔您只是氣血兩虧,就是病得只剩一口氣,我也能給您救回來。”
安妮間霍霆一副逗小孩子的模樣,她也童心大發,跟著開起了玩笑。
“好大的口氣,好,不過阿叔信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