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好奇的同時,也認定這是一條粗腿。
他想抱住,又怕被柳青青給踢到一邊,忐忑和糾結在他內心交織著。
拿出一支旱菸,拿出兩支旱菸,實在不行就三支,尼古丁終究是能充當興奮劑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麼屁顛屁顛的過去,反而會落了下乘,那張名片也會變得毫無價值,打鐵尚需自身硬,更何況一個人?
就像認為他是傻逼的張曉娥一樣,何嘗不是一隻被人看輕的發情野貓?
剋制不住也得剋制,壓制不住也得壓制。
他時刻在心裡告誡自己,吹牛皮、侃大山、自視甚高所有人都會,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太多,唯獨缺少像他這樣的傻子。
明知道人有欣賞自己,還不主動上前的傻子。
熬著時間,熬著生活,更熬著別人看中自己的砝碼。
下了班已經是凌晨兩點鐘,張曉娥走回租的房子裡面,學校放假她在外面打工,也算的上有上進心的女孩,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衚衕裡,然後走進冰冷的房子,她主觀意識上需要人陪,客觀條件上暫時還不想讓那個犢子陪。
除非,柳青青催她。
柳青青也下班,待遇要好的多,張騰的桑塔納時刻為她準備著,坐上車,疲憊的閉上眼睛,耳邊會傳來一句,今晚去我家吧,她會回答一句:不去。張騰不在逼問,她也不會解釋。
幾年以來,一直如此。
直到現在,貌似這個寂靜的午夜只有劉飛陽一人躕躕行走,他手裡拎著差點被曹武廟舔的飯盒,抬頭挺胸的目視前方,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也都籠罩在朦朦朧朧中。
今天的安然受委屈了,他不知安然心裡有沒有波動,但他心裡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從看到這個女孩子的第一眼開始,劉飛陽就徹底淪陷在她的世界,哪怕愛這個字眼是他未曾觸碰過的。
不在乎張曉娥,任她矯揉造作,不在乎柳青青,任她詭計多端。
但面對安然不行,他是由內而外的急促。
大門沒上鎖,只是把鎖頭掛在上面,開啟門、鎖上門走進院子,裡面也是漆黑一片,先路過的是他倆的屋子,二孩沒拉窗簾,事實上,關於二孩也是個問題,天天這麼混日子不是辦法,他能做什麼,又應該做什麼,到現在還沒思考出來。
他並沒立即進屋,而是習慣性的點上一支菸,輕步走到安然窗戶下面,靠牆根蹲下去,緩緩的吸著,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喜歡看月亮一天比一天大,更喜歡月光洋洋灑灑鋪蓋在自己身上。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自從安然母親走後,他每晚都得出來蹲在牆根下吸只煙再回去,牲口的性格,做事確實有些呆板。
這都源於一首歌:今夜我又來到你的窗外,窗簾上你的影子多麼可愛…
只不過,歌詞中的窗簾有身影,而他頭上的窗戶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