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笑了,笑的前仰後合毫無形象可言,在酒吧裡這麼長時間,別人見到的柳青青也只是微笑、機械的笑,此時的她無疑是顛覆以前形象,只不過,見到如此的只有張曉娥一人。
看到前者在笑,她站在眼前跟著笑了笑,隨後笑容變得尷尬,最後變得呆板,心裡確定那張紙是從自己兜裡掏出來的,可那張紙究竟是什麼時候在的,又是誰放的,她沒有蛛絲馬跡可尋,用她考上大學的腦子,也沒能想到是那個在自己誘惑之下變得手足無措的犢子。
上面寫的是什麼內容?難道是別人給自己寫的情書?
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想法比較靠譜,畢竟從上高中開始,撿廢品的老大爺都需要跟自己討好關係,為的就是每天放學,從書包裡拿出來扔到垃圾桶裡那一摞厚厚的紙。
想到這,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風騷的情話、溫柔的表白、含蓄的文字她通通見過,早已五毒不侵的她現在居然有些好奇,上面寫的是什麼內容,能讓這個高冷的女人笑成這樣?
“犢子終究是犢子,差了一點老練”
柳青青仍舊無法把眼睛從那粗糙的紙中拔出來,嘴裡雖是這麼說,但劉飛陽的表現著實超出她的預期,並且超出的太多太多,她一手拿著紙,一手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晃了晃裡面殘留的液體,然後送到嘴邊,喝進去。
張曉娥見柳青青臉上意猶未盡的表情,她才不會傻到要開口打擾,既然信還是別人寫給自己的,也不能就這麼輕易離去。
那就站著吧,古往今來有幾人能站在這個位置上?
柳青青放下酒杯向後一仰,靠實在沙發上,平靜的她像一條蟄伏的毒蛇,眼睛不會眨的看著幾個大字,讓她震驚的還有劉飛陽力透紙背的筆力,只要是個正常人斷然不會想到穿軍大衣不加以打扮的犢子,能寫出如此龍飛鳳舞的大字。
“看來,他身上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呢…”
張曉娥只能看到她朱唇輕啟,並沒聽清說的什麼,也知道並沒與自己對話。
她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上面寫的內容,那一頁紙片寫滿也就聊聊幾百字,看完也就是三五分鐘的事情,怎麼會讓柳青青足足盯了十分鐘,並且不苟言笑?
難道那內容比自己見過最有才的,戴眼鏡的小男孩寫的還好?
她不懂,越來越覺得有些反常,開始迴歸到第一個問題,究竟是誰把那紙放到自己兜裡的?屁股兜!
這龍騰酒吧雖說是魚龍混雜,但不存在強買強賣的勾當,以前有兩個客人趁著酒勁揩油,也被抬著扔出去。
今天的屁股被誰摸過?
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
“去臺前,幫我要筆和紙”
柳青青終於開口,眼神變得睿智,已經不會為任何情緒所動的她,心中隱隱找到上中學時,課堂上傳紙條的感覺,有些激動還有些莫名的期待。
“好”張曉娥點點頭。
在轉過頭的一瞬間,心裡有再多的疑問,表達在臉上都變成頹廢,因為她還不想在酒吧裡把自己形象打破。
氣勢基於男人就好比氣質基於女人,自然散帶的是骨子裡呆的,裝未必能裝的出來。天知道柳青青為什麼能冒天下之大不為斷定那個犢子還有點氣勢,並且把工作重心從酒吧上轉移到研究那個犢子上。
等張曉娥拿著筆和紙上來的時候,柳青青已經看完收起來,很細心的摺疊規整,然後裝到自己裝滿鈔票的包裡,她沒看到信紙,也不會傻乎乎的追究,把這件事當成一陣風,吹過而已。
“青姐,筆和紙”
她規規矩矩的放到茶几上。
柳青青沒應聲,拔下還算新鮮物件的簽字筆蓋子,把筆握在手中,纖長的手指比這支筆的美感要強烈的多,她沒有猶豫,十個大字在紙上一氣呵成,放下筆,又悉心的把紙折上,僅僅對摺了兩下,抓住紙邊輕輕一抖就會散開。
“你去食雜店把這個給他,就說是你給他寫的情書”
她的話好似有永遠都那麼言簡意賅。
“我現在去給他”
張曉娥再次點頭,把信握在手裡,她只有答應的份,沒有詢問的資格。
事實上,心中已經無比震驚,如果照這麼看來那信應該是那犢子寫的,並且是寫給柳青青的,而現在她又讓自己把回信帶回去,就說明這二人之間有姦情,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