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水縣有個野雞大學,前兩年是掛名市裡大學某學院的名字,可這兩年查的嚴了,不得不把名字改成中水大學,裡面學生也有幾千人,並且女孩居多。劉飛陽聽過但是沒去過,他從孃胎裡就沒想過,自己能和大學這兩個字沾上邊。
張曉娥是天之驕女?
考上中水大學的她顯然算不上,只是從小到大在不算富裕家庭裡的嬌生慣養,使她覺的社會是黑暗的,這種黑暗和柳青青的認知不同,柳青青認為如果想要獲得就必須要付出,想要站起來得先躺下。
和劉飛陽安然的也不同,這兩人是遭受到生活太多蹂躪,命運承受了太多不公,從心底裡吶喊:操你大爺的老天爺。
張曉娥的世界觀是:權利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人生觀是:我要站在別人頭頂的平臺上,他們抬頭看我,我低頭看他們。
價值觀是:女人的成功與否,取決於睡在她身上的男人。
考慮到活了近二十年,還保留著那張膜的緣故,稱得上屬於心裡有想法還沒付諸實際行動。
柳青青的角色,是她渴望成為的,不過她和劉飛陽這犢子一樣有耐心,她沒種過地,不瞭解拿洋鎬刨幾畝地的坑需要十天時間,也不想探究從種下種子到收穫,需要五個月時間。
但她知道一點:脫下衣服只是一瞬間,穿上衣服就要以年為單位。
從知道自己的那層膜即將要交給某個不認識的男人的時候,心裡就憋著一股火,她要騎在這個男人身上,把他當成工具,自己給捅破。
所以站在門外,壓抑的喊出一句:誰是劉飛陽。
第六感、直覺。
無論怎麼稱呼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資訊來源,都不能否認一點:女人要比男人來的強烈的多,也準確的多,就連曹武廟家裡的婆娘都知道,老東西不願意回家,肯定是在外面有事。
安然帶著白色稱得上可愛的帽子,配上她清純的容顏,就這麼和張曉娥相遇了。
她微微蹙眉,危險!是心裡的第一反應,需要離這個女人遠點,是她在危險基礎之上得出的結論。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張曉娥踏入酒吧的一刻,就把大學生的素質給扯掉了,零下三十度的夜裡,裸露著瘦的讓人心疼的腿,她並沒感受到有多寒冷,眼神透過濃密空氣,看在安然臉上。
漂亮,和卸了妝的我不相上下。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這本能的蔑視,就像柳青青看她一樣。
隔著一扇開啟的門,二人四目相對,都沒有給對方讓開的意思。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絕對有無緣無故的恨。
錢多了,有人罵為富不仁。
漂亮了,有人罵騷氣外露。
權大了,有人罵奸臣當道。
此時的二人就是,在萍水相逢的一瞬間,就都把自己視為敵人。
“呵呵”
張曉娥笑了笑,帶著幾分冰冷,從安然旁邊擠進去。
雖然只有短短几秒鐘時間,但安然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等再往前看已經沒有人影,是紙醉金迷的龍騰酒吧招牌,這才緩過神,回頭看一眼。
張曉娥已經把雙手拄在櫃檯上,她個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高跟鞋增加了幾分美感,雖然現在劉飛陽還沒回話,她已經認出要奪走那層膜的牲口就是眼前這人,打量著,沉默的打量著。
安然再次蹙眉,從來都是在人前看人的她,居然奇蹟般的自上而下的打量張曉娥,危險,越來越危險。
“我走了”
安然又說一句,這才心思有些沉重的走出門口。
“女朋友?”
張曉娥回過頭,輕飄飄的問一嘴,見門已經關上,這才回過頭。
劉飛陽對她比柳青青還重的妝不反感,也不讚許,保持冷眼旁邊的態度,只是對這個陌生女孩,實在提不起來過多交流的興趣,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