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知道的故事,只是剛才敏銳的抓捕到幾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這是你男朋友麼?”王琳擦乾眼淚,回過神問道。
“不…”
“是!”沒等安然把話說完,後面張寡婦搶先說道,沒有好氣,還對二人翻了個白眼,她就是一名婦女談不上什麼文化修養,更不會表現出上位者的城府。
又道“飛陽啊,你可得好好照顧安然,千萬別讓她被壞人給欺負了,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這邊有什麼情況的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哎哎哎…你說的是什麼話,安然是我親侄女,不比你親?我會欺負她?”王琳把眼睛瞪起來,圓鼓鼓的身體在配上她有輕微甲亢的眼睛,倒和路邊的癩蛤蟆倒有幾分相似。
“哼…好狗不擋道!”張寡婦冷哼一聲,從旁邊走過去。
“安濤,你就這麼看著你媳婦被欺負!”王琳見張寡婦走掉,又開始直呼其名的對安濤怒喊。
“算了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他又習慣性的推了下眼睛,隨即對劉飛陽問道“你叫飛陽,是安然的男朋友對吧!”
“您好,我叫劉飛陽,是安然的男朋友”他代著幾分僵硬的笑容點點頭,還學著城裡人把手伸出去,只不過這安濤看了他已經被風打的起皮的手,沒抬起來。他也只好悻悻的把手收回去。
在這個場合下,安然臉上也無暇做出嬌羞,更不能否認。
“你是男朋友?”
王琳蹙眉向後退一步,不掩飾臉上的鄙夷,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打量,她無論如何也沒看出來這個穿的還沒有銀礦工人好的男孩和安然哪配,要說鴨子有一天能騎到大鵝身上她信,小雞騎到天鵝身上,她想破二十斤重的腦袋也想不明白。
劉飛陽怎麼能聽不出她嘲諷的語氣,不過並沒放在心上,更不會傻到當著安然的面和她親戚鬧翻讓她下不來臺。
可她不依不饒,又翻白眼道“如果你想追求安然,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礦上,比你長得帥的、比你家境好的、比你有錢的一抓一大把,哪個小夥兒不對她動心?就你,還是回去好好照照鏡子,認清自己再說…”
旁邊的安濤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本正經的看著搶救室大門。
她又沒等劉飛陽回話,嘴角掛著唾沫,又滔滔不絕的說“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知道你們這類癩蛤蟆想的是什麼,就是想趁著安然無助的時候在她旁邊,等人死了之後,借個由頭把安然帶出去喝酒,把她灌醉,然後帶到炕上生米煮成熟飯,不過我告訴你,有我在她身邊不可能,你趕緊滾,要不然我報警告你性騷擾…”
她說的話可謂難聽至極,並且沒絲毫沒有壓低聲音,就連拐角走廊那邊的病人家屬也被吸引過來看戲。
“嬸…”
“你別說話,嬸幫你解決他!”王琳見安然想開口,直接給堵回去,雙手一掐腰,極其不可理喻的朝走廊那邊喊“大家都過來看看,你們評評理,他這個穿軍大衣的農民,哪裡能配得上我們家溜光水滑的黃花大閨女,現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賴上我家小然不走了,我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反正我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
“夠了!”
安然積壓的情緒瞬間迸發出來,喊聲把王琳身上的肥肉嚇得一顫,就看安然抬起頭,眼中滿布紅血絲,伸手挽住劉飛陽胳膊。
堅定道“嬸嬸,他確實是我男朋友,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隔閡,還有,我請你不要再出言侮辱他,要不然這裡不歡迎你們!”
劉飛陽確實是受到侮辱了,他心中有火氣,可以說,這個王琳給他帶來的怒火比三虎子的姐姐還要劇烈,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不過假裝冒充了下安然的男朋友,她有必要表現的如此激動?
長期與土地為伍的劉飛陽知道,拿起洋鎬刨坑種地,下面難免會有石頭,當遇到石頭的時候,跟它硬來不行,那樣只會兩敗俱傷,必須的放下洋鎬輕輕拿走,這樣才能把事情解決。
他為了保護好身邊的“土地”暫時壓抑著,剋制著。
“哎呀呀…”王琳的臉色轉變的非常快,她自己沒有半點尷尬,撅著嘴,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然,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不是你嬸子麼,大馬路上別人家姑娘搞破鞋讓我管我都不管,這都是關心你為你好,怕你上了別人的當…”
她說著,還很親暱上前挽住安然胳膊,轉頭朝安濤說道“我說你那個當主任醫師的同學能不能到了?”
“能,馬上…”安濤再次推了下眼鏡“我去門口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