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宴會廳裡,已經坐滿了人。
與正常一樣,從門口進來是紅毯,紅毯通往主席臺,左右兩邊都是擺放的椅子,不同的是,人員幾乎是悉數到場,氣氛卻越發低迷,交談聲有,更類似蒼蠅震動翅膀的嗡嗡聲,很少有人把聲音提高到用分貝形容的地步。
放眼望去,這裡的人組成更為複雜,有公司老闆、高管、秘書、保鏢等等,在這其中保鏢又佔了一部分,很是滑稽。
在人群中間位置,徐解放端坐著,位置稱不上隱蔽,但在茫茫人群中,不會被一眼發現,目視前方,閉口不言。
他的旁邊是徐璐,也穿著一身幹練職業裝,如果在恰當的時機,她會對劉飛陽勾勾手指說:帥哥來玩啊…
這妮子知道自己的愛意不可能被接受,所以就心甘情願扮演“蕩婦”的角色。
但這位“蕩婦”實在是不稱職,昨天從徐解放辦公室裡出來就回到家裡,把自己鎖在房間,坐在床上發呆,心中惦念的是今天會不會發生意外,根據父親的話是,極有可能發生意外。
萬一劉飛陽在今天引起眾怒怎麼辦?
萬一耿爺的江山他也坐不穩怎麼辦?
今天沒有耿爺下葬的時候人多、沒有那天勢力大,可矛盾更為集中。
徐璐擔心了一夜,儘管臉上化了妝,還是無法遮擋黑眼圈、更掩飾不住髮梢之間的黯淡無光,她沒有像徐解放那般安穩,時不時左右張望,能看出來,有些人明顯是帶著氣來的,就像那位拎著兩編織袋鈔票進來那位。
要是劉飛陽敢強硬要求還錢,他說不準會把麻袋扔到主席臺上離開,這樣會讓劉飛陽臉上重重的挨一下。
還有那位身旁跟著兩位練功服的傢伙,誰也無法揣測那兩人功夫深淺,萬一是練家子,打起來就不是小事。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讓徐璐越發忐忑。
心中默默祈禱著:這是臨門一腳,如果踹開了就是康莊大道,飛陽,你可要用力。
抬起手錶,見已經五十八分,心臟跳動開始加快,她生平很少有如此緊張的時候,人們說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時候沒有、初戀被男人牽手的時候沒有、就連被劉飛陽剝光的時候也沒有…
她正忐忑不安著。
就聽“唰”的一聲。
門口兩扇厚重古樸的紅木門被門口的迎賓推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穿著西裝筆挺的劉飛陽,身體筆直,面帶微笑,完全沒有黑雲壓城的凝重,很輕鬆、很自然。
他的身後還是洪燦輝三人,再之後就是管理團隊。
這一瞬間,都像是後背長眼睛,諾大的宴會廳裡,剛才嗡嗡的小聲交談聲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噠…”
劉飛陽邁步向前走去,身後的人緊緊跟隨。
左右兩邊的人都用目光凝望著,看著他一點點向前靠近。
劉旭到底是老油條,知道這樣氣氛太壓抑,抬起手做出鼓掌的姿勢。
在場的諸位不只是有敵對,還有一些是耿爺的忠實支持者,見劉旭鼓掌,也跟著鼓掌,一些搖擺不定的人隨後也抬起手,宴會廳裡先是小雨、然後是中雨、最後是大雨轉暴雨,掌聲震耳欲聾。
洪燦輝卻沒有享受,他無法揣測有多少人是為了現在把陽哥捧得高,等一會兒摔的疼。
終於走到主席臺上,劉飛陽走到最中間位置坐下,雖說臺下是茫茫人海,但他還是一眼看到徐璐,露出個自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