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的身影消失在雨林之中,徹底融入了黑暗。
河岸對面還是一片寧靜,準確的說是前所未有的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到,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從雨林中走出來,然後選擇一處恰當的過水地點,重新游回來。
然而,足足一個小時過去,那邊還是一片死寂。
唯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和樹葉在夜風下輕輕搖動。
高掛天空的皓月宛若在河裡,飄飄渺渺、虛虛無無。
“不應該逼他,咱們這麼做就是讓他孤身一人去送死,不談莽莽山林,他是否能夠安全無恙的走出去,哪怕是抵達地點,也是九死一生…”
李老爺子突然開口,從年紀來看他是最大的,也是最德高望重的,在人群中轉過身,走到一處空地旁坐下,又緩緩開口道“性格決定命運,呵呵,真他媽沒錯…”
什麼叫性格決定命運?
也就是劉飛陽的過河報私仇,已經與太多人的利益聯絡到一起,他能孤注一擲,但也同時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壓上。
話音落下,傳來輕輕的抽泣聲。
是秦芳,她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己的哭泣打擾別人的心境,心裡覺得愧疚,要是自己說話能不那麼極端,昨天見到劉飛陽的時候能夠心平氣和,把一切都敞開了談,或許結果不會這樣。
她又想起剛才劉飛陽輕輕略過自己的眼神,哪還有一絲情人之間的留戀?她在想,或許是自己太多次的不信任,以及最後的威脅,還潛意識的表達他就是上門女婿,讓這個男人徹底傷了心,貌似已經無法挽回…
“哎…”
馬何嘆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境,一個人過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身後的幾百人沒有跟著過去,不會造成大規模事件,至少從國內的角度上不會,畢竟那邊打的如何屍橫遍野,與國內都沒太大關係,但他假如被留在那邊,事情也會變得非常複雜,朝不好的方向發展。
“現在怎麼辦?”
水丘靜盯著神仙的背影,夜光下的臉龐依稀能看到當年的傾國傾城,人到中年的韻味,讓聲音賦予了天然的韻味。
神仙還站立著,靜靜的望著河岸對面。
俶爾轉過頭,迎上眾人的目光,緩緩搖了搖頭。
一聲不吭,隨後也坐到地上。
事到如今可以回去,舒舒服服坐在酒店裡等確切訊息、也可以撒手不管,但都沒有在這裡等待恰如其分,事到如今,也只有等…
………
耳邊是炮火連天,看空其中有紅點快速劃過,紅點的密集程度堪稱鋪天蓋地襲來,可這並不是怡人風景,而是穿梭在空氣中的流彈,假如不幸被紅點侵襲,結果只有喪命一條路。
“轟隆隆…”
“轟隆隆…”
爆炸聲不絕於耳。
尚土匪躲在一刻樹後,手裡端著一挺老式衝鋒槍,已經狼狽不堪,他臉上血流不止,是被紮起來的石頭砸中,泥土和汗水在身上混成一團,險些讓人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土匪,撤吧…再不撤,就要全軍覆沒了!”
陳彪紅著眼睛,咬著牙,就在旁邊的一棵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