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緒翻騰激動,拓跋君敘壓住我的後腦勺,把我使勁的往他懷裡帶,誘哄著我:“孤沒有相信他所說的話,只不過……”
“沒有什麼只不過的。”我使勁的拽著他的衣裳,“拓跋君敘,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你也不要去相信,你沒有見過明星稀,可以問君邕,我和他是多麼的相似!”
“我根本就不是拓跋濬跟別人春風一度的孩子,他根本就是在騙人,他在嫉妒我,嫉妒我找到一個可以疼我愛我的人,他們見不得我幸福,總是會這樣那樣的說詞,來看我狼狽的樣子!”
我是害怕了,我是瘋了。
我現在毫無理智蠻不講理。
我已經承受不住任何變故,我緊繃的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點,彷彿隨時隨地都有斷絃的可能。
“沒事沒事了!”拓跋君敘揉著我的頭,親吻著我的額頭:“而且有孤,不會讓你承受任何痛苦,不會讓你承受任何罵名!”
他親吻我的樣子,惹起拓跋濬強烈的不滿與質責:“太子殿下,這事情沒有真相大白的時候,你這樣做,只會讓她陷入更加痛苦之中!”
“在倫理之中,兄妹之間不可親吻,八歲不可同席,你這樣子,根本就沒有遵從對本王的諾言,本王再求你們,跪下來求你們,不可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遺臭萬年!”
他的言辭灼灼,跪在地上步步緊逼,讓我憤怒亦然,使勁的掙脫拓跋君敘,立在他的面前:“你說夠了沒有?沒有人能逼我,沒有人能對我指手畫腳,你也不例外!”
“你以為你是誰?一國王爺?你要死了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化為塵土了?”
拓跋濬膝跪在地上,昂著頭,氣勢洶洶道:“事實永遠是事實,無論你怎麼想拼命的掩蓋都掩蓋不了,阿暖,你在自欺欺人?”
“你現在心裡對我冒著殺意的時候,你心裡已經開始接受,我是你的父親,你和拓跋君敘是兄妹的關係!”
“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有悖倫理,無論你怎麼掙扎,這都是你們逃脫不了的宿命,我死了,死了事實永遠是事實,不會變成虛無!”
我抓狂的左右看了一圈,他的房間可真夠清冷的,沒一個可以掂得上手的東西。
拓跋君敘長長的手臂,再一次圈住我,這一次緊緊的密不透風的圈住我:“你莫要惱,你莫要氣,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江山不要了,誰要誰去,誰愛嘲笑誰嘲笑,我只要你快樂,只要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拓跋君敘,你不要再瘋了!”拓跋濬站起身來,指責他沉聲道:“現在許她諾言,你現在把她當成命,事實的真相壓頂,痛苦的是她,不是你!”
“你是一國儲君,將來的北魏皇上,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的!不可許下承諾,讓人平添痛苦!”
拓跋君敘冷長的鳳眸,微微泛著紅光,不怒自威道:“王叔,一直以來孤特別豔羨和敬重您,可是在今天之前,孤對您的豔羨和敬重,全部消失殆盡了!”
“在你沒有確認任何事實的時候,你把這件事情告訴父皇,結合西晉皇上,差一點讓孤失去她,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她是孤的太子妃,明日孤登基為皇,她會是孤的皇后,孤不接受任何反駁言語,王叔執意要查,是王叔的自由,查出來的結果,孤信不信是孤的自由!”
“在此期間,孤不想在聽見王叔任何話語,有關於有悖倫理的話語,若是王叔再多說一句,別怪孤手下無情!”
拓跋君敘冰冷的言語,猶如重錘,狠狠的砸在地上,讓人無法反駁,讓人沒有辦法去把錘子拿起來。
拓跋濬怔怔的看著他,眼中浮現難以置信的光芒,蠕動的嘴角,想要說什麼,終閉了嘴。
拓跋君敘緊緊扣住我的臂彎,把我全身的重量基本上移到他身上,聲音低低哄道:“我們現在先回去,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要想,慕涼,走!”
他喚了席慕涼一聲,席慕涼緊緊的跟隨著我們!
發完狠的我,腿腳軟弱無力,走出去,便差點摔倒,拓跋君敘見狀,俯身把我抱起來,還沒走出拓跋濬所在的宮殿,他那令人討厭的聲音,響徹在我們的身後:“殿下,切勿做終身遺憾的事情,你會是明君,此等兒女情長與你無緣!”
拓跋君敘理都沒有理他,快步的離開。
整個皇宮之中,籠罩在一種緊張的氣氛之下,各房各宮充斥著太子要登基為皇的喜悅。
這種喜悅夾雜著惶恐,惶恐北魏皇上被軟禁起來,太子是強行登基,宮裡的人害怕事有變故,變成了流血的事件!
長長的宮道,樹枝枯萎,越過高牆,我的心就像樹梢上的枯枝,明明安安穩穩的長在樹上,來年就再也冒不出綠葉來。
拓跋君敘把我安頓好,握著我的手,蹲在我的面前,以一個謙卑的姿勢,對我說道:“你不用害怕,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因果的!”
“順其自然,不用想那麼多,你要像往常一樣,什麼都有孤,學會依賴孤,旁人說的話,旁人做的事,你一件也不要去聽,你一件也不要去想!”